永琪眉头紧皱,心中的烦闷愈发浓烈,他头也不回,扔下一句冷冰冰的,“你先回永和宫,我要去养心殿一趟。”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霜寒,没有一丝温度。
刘思涵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抬眸望向永琪,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
就在方才,两人还在这御花园的花丛间低语浅笑,那片刻的缱绻温柔,此刻却好似只是她独自一人的美梦,被现实无情地击碎。
“十三阿哥不过是个孩子,你又何必与他计较?”刘思涵微微仰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规劝,声音里还带着未平的喘息。
永琪却仿若未闻,只是冷哼了一声,那从鼻腔里发出的短促声响,透着浓浓的不耐与倔强,“你别管。”
说罢,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很快就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处。
刘思涵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神情落寞至极。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里面藏着深深的失落。
微风吹过,带起她几缕发丝,却也吹不散她心头的孤寂。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脚,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形单影只地朝着永和宫的方向回去了,那落寞的背影,渐渐没入御花园的葱茏绿意之中。
而另一边,永琪满心愤懑,脚下生风,直奔养心殿而去,一场未知的波澜,似乎即将在那威严的宫殿中掀起。
永和宫
巴特玛瑟缩在永和宫一角,昏暗的小屋里,近来的日子于她而言,当真如同坠入了阿鼻地狱,生不如死。
往昔在草原上纵马驰骋的自在,与族人围坐篝火欢笑的温馨,都已恍若隔世。
如今,她觉得自己活得甚至连永和宫最卑微的一个宫女都不如。
每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寒意尚在空气中弥漫,她就得强撑着起身,揉着酸痛的腰背去打水。
那木桶对于身形纤细的她来说太过沉重,一路上水洒湿了她破旧的裙摆,她却也无暇顾及。
回到屋里,还未缓过神,又得面对堆成小山似的脏衣物,其中大半竟是刘思涵的。
她纤细的手指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搓洗着,原本娇嫩的肌肤早已布满了红肿裂口,每一下触碰都钻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