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严武这样冷漠的回应,元载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或者介意,相反,他甚至还对严武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
但这一幕映入了陈希烈的眼帘,使得他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明亮而锐利起来。
陈希烈深信方才针对严武所施展的策反手段已然产生显着的成效。
想到这里,陈希烈不由得冷哼一声,随后便以一种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姿态缓缓开口说道:“元载啊元载,亏你还是朝廷命官,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像个莽夫一般未经过任何通报,就这样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擅闯本相的公房,难道真当这里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自家后院吗?简直就是毫无半点规矩和体统可言!”
元载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嘴角边便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用那双略带戏谑与嘲讽意味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希烈,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哦?左相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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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规矩二字,下官我今日特意前来此地,恰恰正是要给您这位位高权重的左相大人定下几项规矩!”
尽管陈希烈向来以脸皮厚实如城墙、心机深沉似幽潭着称于世,但此时此刻面对元载这番毫不留情的讥讽与挑衅,饶是他再怎么能忍辱负重,也终究难以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刹那间,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尤其令陈希烈感到无比羞愤难堪的是,眼下这场激烈的争执居然发生在了刚刚被他试图策反的严武面前,这无疑让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尊严和脸面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似乎已然完全忘却了先前发生在城外李林甫陵墓前那令人不齿的场景。
当时的他,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双膝跪地,可怜巴巴地伏在裴徽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着。
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然而,这丑陋的一幕却早被一旁冷眼旁观的严武尽收眼底,深深地印刻在了脑海之中。
此时的元载,眼看着自己只不过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便成功地气得陈希烈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暴跳如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
在他看来,陈希烈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能之辈,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其一,在处理政务时,陈希烈就如同一只没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更别提能够真抓实干,做出一番成绩来了。
其二,就连最基本的官场争斗手段,陈希烈也是如此的拙劣和生疏,活脱脱就是一个只会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徒增笑料罢了。
元载坚信,只要再给自己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定能如同庖丁解牛那般,轻而易举地将陈希烈手中的权力尽数剥夺,让其成为一个名存实亡的空架子。
不过,要想实现这一目标,还需要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便是他身后必须要有裴徽这座稳如泰山的强大靠山,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全方位的支持与援助。
就在这时,只听得陈希烈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严武,快快给本相将元载这个以下犯上的狗贼捉拿归案!”
此刻的陈希烈,面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紫红,头发根根竖起,仿佛要冲破头顶的帽子,整个人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之中。
元载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严武也正朝着他这个方向投来了一道冷冽的目光。
严武完全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陈希烈,而是径直对着元载开口说道:“裴帅已经断言安禄山谋反之事已然迫在眉睫,根本等不到三个月那么久!”
“所以命令我们必须在短短七天之内,就要将这陈希烈彻彻底底地架空,让他再无任何能够做一些小动作的能力!”
陈希烈听到这番话语之后,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无比,就好似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他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因为过度震惊而一时之间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
只能瞠目结舌地望着严武,结结巴巴地说道:“严武你……你怎么能这样?”
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完,严武突然间就像是一只饥饿已久、凶猛异常的老虎发现了猎物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上前,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打在了陈希烈的脸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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