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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研究所的初始房间,和记忆里的景象重叠又错位。生锈的通风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漏出的冷气裹着铁锈味,在昏暗的应急灯下凝成细小的冰晶。墙角那台老式电子钟的玻璃罩早已碎裂,指针永远停在03:17,而钟面下藏着的微型炸弹计时器,此刻正幽幽地闪着红光——那是他们第一次潜入时埋下的后手,如今却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神经接驳过载17%。”战术目镜投射出刺目的红光,警报提示音陡然提高八度,像尖锐的金属刮擦声刺入耳膜。杰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左眼的机械义眼不受控制地闪烁,视野边缘泛起令人作呕的紫黑色涟漪。他踉跄着扶住斑驳的墙面,指尖触到的金属表面还残留着爆炸产生的灼烫,与神经接驳处传来的刺骨剧痛形成诡异的反差。
灼热的气息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杰洛扯下已经半融化的面罩,撕裂的瞬间,粘连的皮肤被生生扯下,露出左眼下方交错的机械纹路。那些银色的金属脉络如同寄生的蛛网,深深嵌入苍白的皮肤,在应急灯的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这是三年前在NEO·阿尔卡迪亚地下实验室接受的紧急改造,用公司淘汰的残次品零件拼凑而成,此刻正因为超负荷运转发出高频震颤。
右臂的机械义肢突然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杰洛本能地想要握拳,却发现整条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锋利的金属指节在墙面划出五道火星四溅的深痕。膝盖处的液压关节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骨髓里搅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植入脊椎的神经连接器正在发烫,那是连接义肢与大脑的关键部位,此刻正因为过载渗出缕缕青烟。
“警告!右腿动力系统即将失效。”战术目镜的提示音变得断断续续,杰洛低头看去,发现纳米护甲已经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破损处露出里面纠缠的线路和暗红色的生物组织。那些由公司淘汰零件拼凑的义肢,此刻如同濒死的机械生物,在剧烈震颤中渗出浑浊的润滑油,混着鲜血滴落在锈迹斑斑的地面上。
杰洛喘息着靠在墙上,破损的胸腔装甲随着呼吸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知道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仅是物理层面的损毁,更可怕的是神经接驳系统的崩溃。如果继续强行使用,等待他的不仅是义肢瘫痪,更可能是大脑与机械接口的永久性排斥反应。但远处传来的沉闷爆炸声提醒着他,战斗远未结束,而燃烧使徒?佛伦德还在等着他。
最后的传送门泛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那光晕如同沸腾的液态金属,在墙面投下扭曲的阴影。铭牌上“燃烧使徒?佛伦德”的字样被高温扭曲得不成人形,字母边缘翻卷着焦黑的熔痕,宛如恶魔张开的獠牙。传送门周围的空气正在诡异地扭曲,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量子火焰在虚空中跳跃,将附近的金属地板灼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
杰洛握紧脉冲步枪,破损的机械手指在枪身刻下新的凹痕。指节处裸露的金属关节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暗红色的液压油正顺着缝隙缓缓渗出,在枪托上晕开斑驳的痕迹。他的战术背心已经千疮百孔,左肩的纳米修复层彻底失效,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机械义肢接口,断裂的线路还在滋滋冒电火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装甲的吱呀声,那是被奇尔德雷的冰刃割裂后,尚未完全修复的钛合金骨架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神经接驳过载23%。”战术目镜的警报红光几乎将视野染成血色,提示音也因系统紊乱变得断断续续。杰洛扯下已经半融化的面罩,左眼下方交错的机械纹路在红光中泛着诡异的幽蓝。那些由NEO·阿尔卡迪亚残次品零件拼凑的义肢,此刻正发出高频震颤,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植入脊椎的神经连接器正在发烫,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伴随着钻心的刺痛,如同有无数根细针在大脑皮层游走。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整座建筑都在震颤。天花板的墙皮簌簌掉落,露出里面盘根错节的黑色管线,那些曾为研究所输送能源的管道,此刻正渗出诡异的紫色荧光液体,在地面汇成冒着气泡的毒潭。杰洛低头看向战术背心的内袋,那里藏着莉娅最后的遗物——一枚用废弃零件打磨的星图吊坠,边缘还刻着歪歪扭扭的“L”。三个月前的画面突然闪回:莉娅的机械义体在佛伦德的量子火焰中扭曲变形,最后的笑容被高温汽化前,她用尽最后的电力发送了一条信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