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利德轻拍自己的脸,“瞧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了,今天寻你是因为你的大表哥李齐家前来接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妹妹归家之事。”
妘姝这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查路引,显然是怕漏掉了自己,于是连忙道谢。
“别这样客气,我和齐家兄也是儿时好友,一起逛……,咳,花园的朋友。”,诸葛利德说着打了个哈哈,然后说道:“我已经安排人去叫他了,请稍微等一下,他很快就会到,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妘姝没有反对的理由,只能腼腆的笑。
随后诸葛利德说起当年的趣事,其实他比真正的妘姝大将近五岁,当年就算是一起玩过,当然也不会刻意记住一个很小的女娃,所以少数趣事说过后很快就进入无话可谈的地步。
妘姝也看出来,他看上去话多,其实主要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他需要拉近双方的陌生感,这种事情不能由女孩子做,所以他才略微话多一些,从本质上他应该属于宅男。
好在很快城门内就驰出一匹高大的马,马上是一位英伟的骑士,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你的表哥来了。”,诸葛利德说话间向着远处挥手,“嘿,这里。”
骑士看到这边,加速冲了过来,直到快撞到诸葛利德时才拉住缰绳,马儿立刻人立起来,发出一声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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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齐家,你怎么还这么肤浅?”,诸葛利德说道。
李齐家从马上跃下,给了他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然后就对着妘姝说道:“表妹,一路被吓着了吧,表哥来接你了。”
“表哥。”,妘姝喊道。
“听表妹这么柔柔弱弱的喊我,我似乎感觉有些酸酸的,倒是不像我那调皮捣蛋的妹妹。”,李齐家开了个玩笑,他可怕表妹哭起来,那样自己又有错了。
相比较他而言,身后的马车里跳出一个身影,几步扑了上来,拉着妘姝的手先哭起来。
妘姝看向李齐家,“这位是哪个姐妹?”
“什么姐妹?琼玉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十年来你都把人家忘了,呜呜呜。”,琼玉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琼玉的话让妘姝尴尬的笑了,她本来就不是她的小姐,只是假冒者,但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必定是亲密无间的。
“琼玉我似乎记得,但是却不记得是个爱哭包。”,妘姝笑道。
琼玉摇晃着她的手,“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
“刚才利德哥哥还说当年我调皮,你就是帮凶,现在却是变了样子,小姐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小姐讨厌。”,琼玉说着几下把眼泪擦去,“十年来人家天天想你,盼着小姐的身体快点好,你这没良心的小姐,居然都认不出人家了。”
妘姝看着两位哥哥,脸上有点发烧,丫鬟说得话怎么不像说的是小姐,而是说的情郎。
诸葛利德连忙说道:“琼玉,你可别这么说表妹,她小时候发烧,被治疗好些后失去了一些记忆。”
“小姐,你太苦了,……”
李齐家看着琼玉和小姐叙旧,几次想说话都被打断,最终只能看着表妹咧开嘴笑。
妘姝的背后不远处春花看着和小姐半拥着的琼玉,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回荡,就像要失去什么一样,心里感觉酸酸的。
其实她已经懂事,明白小姐真正的丫鬟来了,自己应该终止现在的任务,让位于她。
是啊,小姐的丫鬟是来自宛京,整个宛唐国的核心,也是最大的城市之一,那衣着打扮,比自己所在的城市的千金小姐都好看,完全不是自己这个穷丫头所能比得上的。
老胡把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十多天的相处,他也很喜欢这个温柔善良的雇主。
这十几天来,女儿在她的呵护下的确很开心,就像在做一个梦一样,但是现在梦也该醒了,她依旧是那个挣扎在贫苦边缘的家里的孩子。
春花反手把手搭在父亲的手上,默默的把悲伤掩藏在心底。
琼玉叽叽喳喳的说着,似乎她嘴里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
李齐家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最终在诸葛利德撺掇的笑意中还是说道:“表妹,我们一直在这里说不方便,还是回城里的酒店,看你这身装扮,表哥我心里就难受,到时候让琼玉好好给你装扮一下,我要让所有宛京的人都知道,我家的漂亮表妹回来了。”
“夸张。”,妘姝嗔道,然后拉着琼玉就走,在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招呼老胡父女,“你们也跟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