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弘德殿,周明礼的心情十分沉重。
倒不是担心王学洲。
实在是他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状纸上的内容一看就是胡扯,他不信子仁是这样的人,也不信他能留下那么大的把柄给人抓。
与其担心子仁,他还不如同情一下状告子仁的那个人,被人当了枪使,真够惨的。
他现在只担心陛下的身体和脾性,越来越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了,这样下去很可怕····
那边的田彬被人带走看管起来,陈再和等一众学子陪着他,一晚上他们都在讨论如何如何上告,说的慷慨激昂活像是要上战场的大将军一般,浑身热血沸腾。
田彬也在这样的气氛中,彻夜未眠精神亢奋。
····
次日早朝,果然朝野上下都已经知道了有人敲登闻鼓。
上朝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提起此事。
仁武帝也干脆,不等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直接开口:“将苦主传上来!”
田彬没想到,他这辈子第一次踏进金銮殿,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原本激动兴奋的心情一踏进金銮殿的玉石地面,而陡然变得一沉。
来自周围的眼光好似一座无形的大山,将他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想要挺直的脊梁也不得不弯了下去。
“参、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田彬头都没敢抬,一进门就扑倒在地上行大礼磕头。
“哪里人士?”
“回陛下,草民关中延安府红丹县人士。”
“家中几口人?”
“草民家中共计二十八口人····”
两人一问一答,田彬慢慢的放松下来,觉得陛下和蔼可亲,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既然你状告翰林院学士王大人,那你状纸上所说,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