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知道的那些个夜晚，她满心都是仇恨，恨皇上既然无情为何又那么对她，恨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是错付。可她也知，那是天子，是坐拥天下、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她纵有满腔恨意，又能如何？不过是蚍蜉撼树，徒增绝望罢了。想到这儿，年世兰旋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模样。

“若是娘娘愿意，臣妾可以让娘娘解恨复仇。”文鸢说着，帕子没有盖住的半张脸，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恰似她们初见那日，文鸢也是这般笑着，与她做下交易。

年世兰，心动了。

“娘娘，等会你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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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刚刚大发雷霆，一道道命令下达。然而他本就身负重伤，这一番折腾下来，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太医院院首小心翼翼地趋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与关切：“皇上龙体为重，还请皇上暂且息怒，安心调养，莫要再劳神费力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打断。

只见文鸢满脸泪痕，哭哭啼啼地挤开人，来到胤禛身旁，双手紧紧攥着胤禛的衣袖，嘴里不停地呜咽着撒娇：“皇上，让臣妾留下来吧，好不好？刚刚听说了消息，可把臣妾吓坏了，臣妾现在满心害怕，只想一刻也不离开皇上，就守在皇上身边……” 那娇柔的声音，此刻在这压抑的殿内，显得格外聒噪。

胤禛本就因愤怒和伤痛而头疼欲裂，文鸢这一连串带着哭腔的话语，更是如同尖锐的针一般，一下下刺进他的脑袋，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疼得几乎要炸开。

“你给朕闭嘴！”胤禛猛地睁开双眼，厉声呵斥文鸢。这一睁眼，他恰好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年世兰。胤禛微微一怔，片刻后，缓了缓气息，开口道：“其余人都出去，就让华妃留在这儿。”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面面相觑，再不甘心也是默默的后退。等年世兰都走到跟前了，文鸢还没有离开，胤禛已经皱眉，心中对她的不满达到顶峰。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且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卫狼狈不堪地冲了进来，他的身上满是刀痕，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渗出，顺着衣角一滴滴落在地面上。他脚步踉跄，一进门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前扑去，好在门口两个侍卫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才让他没有直接趴倒在地，好歹维持了些许应有的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