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还没来,林清雪出声屏退左右,“这里人多繁杂,留着刘妈妈一人足矣。”
“你~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看着我这么落寞?”
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吴雪华也没了顾忌,开始放飞自我,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打算戴着伪善的面具过日子。
听到她沙哑的质问,林清雪挑了挑眉:
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将她前世做出的恶心事,还给了对方而已。
“哼,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的坏心思,你故意带坏衡安~
不就是想让他学废,不能承袭爵位!”
她好不容易培养的孩子,就这般被这个老婆子轻易带坏,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崔衡安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听到这话,也是愣住在当场。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从来都是雍容柔和的,从不会对祖母这般疾言令色。
听到脚步声,吴雪华费力地抬了抬头,看到来人是自己儿子,也是心中一乱。
怎么会,这些话,怎就偏偏被他听见了。
“衡安,你快过来,陪你母亲说会话~”
林清雪自然乐意让崔衡安看清楚吴雪华的真面目,所以,给他们留有谈话空间。
“是,祖母。”
看到崔衡安半蹲在自己床榻前,吴雪华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势必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衡安,答应我,你一定要拿到爵位,回答我?”
在生命的最后,吴雪华心心念念的还是宁国公府的爵位,没有对儿子的殷切叮嘱和半点关怀,有的只是对权势的无尽渴求。
这个问题,却成功问住了崔衡安,若是在之前,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并不难,可是,在接受过张学究的教导后,他领悟了。
爵位应当是以能力为首要考量的准则,而他扪心自问,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娘,你知道的,孩儿资质平庸,根本达不到~”
听见这个回答,吴雪华先是闭了闭眼,而后,愤怒吼道:
“废物,我尽心培养了你这么久,还不如你祖母教育你几个月。
说,是不是他们逼你的……”
女人眼睛赤红一片,带着不甘的执拗。
这一刻,愤怒至极的吴雪华恨不得弄死林清雪,肯定是这个老婆子捣的鬼,要不然,她乖巧听话的儿子,怎么会变得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