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知道这是在和他说话，微微颔首，“我接受——我要怎么做。”

“很好，乖孩子。”凌露出个满意的笑容，也不去问带土为何会选择同意，只是告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那么接下来，将还被封印于外道魔像内部的尾兽之始，化身狸猫的一尾放出来，然后吸收外道魔像。”

带土皱了皱眉，“直接吸收空无一物的外道魔像到体内？”

凌点点头，“再然后全部交给尾兽们就好——不过在他们全部融合形成十尾之前，你大概会因为与他们的意识共感，觉得有些吵闹。”

带土沉默片刻，操控着外道魔像的咒印放出了一尾，一尾在出现的一瞬就想要叫骂出声，却又因为及时被其他尾兽拉入尾兽空间导致声音戛然而止，只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就安静下来，那呈现出尖锐十字与分散圆点的古怪眼瞳略显惊疑地看着凌。

见状，凌悄然松开了打算召出锁链强制让一尾安静下来的手，只再次看向带土，“来吧，开始吧——你应该知道怎么成为人柱力吧？”

带土微微颔首，从凌的袖口收回目光，但正要执行的时候，滔天的粗壮枝条便将外道魔像层层捆缚，强制中断了带土的行为。

斑烦躁地看向赶过来的柱间周身气压愈发低沉，“柱间，你是一定要来碍我的眼吗？”

“斑，不要再错下去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柱间根本没去顾及现场古怪的气氛，甚至忽略了实力足以压制自己到抬不起头的凌，径直来到斑的身边，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双眼，“开启无限月读让所有人都沉浸在幻术中只会迎来虚假的和平！那根本就不是我们所期望的东西啊！”

“那又如何？”斑面上浮现出一抹讥笑，纵使内心已经放下了进行无限月读的想法，面对柱间的质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就算是沉浸于幻术，但至少每个人都活在了自己理想的世界里，再怎么样也比你死之后，战争就立刻爆发，甚至愈演愈烈将木叶有生力量消磨殆尽，甚至还要看其他忍村眼色生活来的优秀吧？”

听到这话，柱间神色黯然一瞬，但语气中的焦急却也随着斑的回话淡了下来，“我知道，这是我留下来的隐患，但就像我们当初平定了乱世一样，后辈们也会有优秀的人才出现，我们不可能将所有事做的面面俱到，所以也该多相信些他们才是——所以斑，停手吧，幻术再怎样真实，也不可能让人真的得到幸福，清醒之后只会让他们迎来更大的空虚。”

听到柱间最后一句话，原本态度慢慢软化的斑狠狠皱起眉头，略显烦躁地挥开对方的手，“我不需要作为失败者的你来指点。”

“可是斑你也明白那是错的吧？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坚持错误的事呢？！”

一侧的漩涡易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抬手勾上凌的肩膀，压低声音，“我觉得他们两个走到如今地步的因由不能都怪小柱间——你弟弟不张嘴这一点至少要占三成责任。”

“少了，至少五成——”宇智波宪司也在一边抱着胳膊啧啧有声地摇着头，“最烦那种有点儿什么事儿都要别人去猜的家伙了，一张嘴既然除了吃饭以外没用用处，那就该割了舌头。”

漩涡易看了他一眼，抽了下嘴角，“倒也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吧……留下舌头至少还能尝个味道。”

宇智波宪司想了想，点头赞同，“那就挖了声带。”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凌抬手捏捏眼角，声音疲惫，“你们差不多都住口吧——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也别在一群后辈面前表现出来行吗？或者至少别带上我。”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宇智波宪司也不在意因为他们三人那毫不顾忌的谈话而停止交流的斑和柱间，抬手戳戳凌的胳膊，“说起来，你在那边应该很有机会杀了这个和斑当朋友的千手吧？为什么不下手？”

“嗯……因为他积极认错并且改正吧？”凌放下捏着眼角的手，挥挥手便叫那压制了外道魔像的枝条干枯碎裂，“小柱间从不避讳自己犯下的错处，只要被我警告过一次就会努力改正，而且作为友人或者对手来说都是个很好的对象，自身和斑也有很多话题可聊，再加上有我盯防着，留下也翻不出大的风浪——不然想叫他和斑生出间隙再【意外身死】，在咱们那个时代可太好操作了。”

一直安静的如同背景板一样的大蛇丸看了眼凌——还说别在后辈面前表露出恶劣的品质，你这满含隐喻的话可比那两个明着说的吓人多了。

柱间见自己放出的木遁失去作用，心中急切之时也不由无奈，联想到凌展露出来的实力，明白自己如果不能说服凌那就做不到任何事，“虽然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厌恶，但听你说的话就知道你是个理智能压过情感的人，沉迷于幻术获得幸福的事情只是听到就知道纯属荒谬，你是斑的大哥，你难道要这样放任斑走向错误又偏执的道路吗？”

一侧的斑听着这话，本就皱着的眉皱的更紧，但最后并未说什么，只是抱臂站在原地，眼神沉沉。

凌轻声笑了笑，抬眸看向柱间，“那又如何呢？与你无关吧？”

柱间一愣，激动起来，“怎么可能无关呢！作为斑的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走上歧途？！”

凌也知晓很多时候不把话说明白，柱间就会选择性地往利于自己的方向装糊涂，“那么我再直白一点吧——如果你不能站在斑这一边，那么他做什么事就都与你无关，你如果真心将他当做朋友，就该学会支持他，随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再在他意识到不妥的时候帮他一起挽回……不能在任何时候都坚定选择站在他身边的人没有让他听从建议的价值。”

“如何，后辈，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