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远还像十二年前那样,上前抚摸着公孙影的头,他把双手放在公孙影的臂膀之上,低下头去,便要看到公孙影的眼睛。
此时公孙影垂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瞳孔之中已然恢复了清明:“宫叔不用麻烦,我自己来。”
当看到公孙影跪着的地方出现两个粗大的腿型凹坑之时,宫铭远与父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
眼前不修边幅,胡子拉碴,一脸和蔼的大爷便是宫铭远的父亲宫书桓。
一行三人,穿过铁门,经过一片人工湖,踏过楼梯,已至二楼客厅中:“这些年来,宫爷爷的身体可还好。”
小主,
房间中,宫铭远、宫书桓与公孙影相对而坐,而宫徴弦,全程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默默地沏茶。
宫书桓轻笑,吊儿郎当地紧贴着沙发,惬意道:“吃得饱,睡得暖,这生活虽算不上有多快活,也还说得过去。”
“倒是你呀,公孙小子。这些年无依无靠,也不容易吧!”
说到这里,宫书桓与宫铭远的眼中皆有不忍,加上脸上的倦容,更显怆然憔悴。
公孙影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致使他们也彻夜未眠。
宫书桓的话让低头沏茶的宫徴弦一怔,手中茶壶几乎翻倒。
不过,这位昔日的豪门贵子,身份虽丢但心性不丢,在不动声色间悄然恢复了常态。
旁人来观,公孙影此时的注意力是全部放在宫书桓与宫铭远身上的,然而,凭借他随时散开的神识,宫徴弦的异常,岂会逃得过他的法眼。
“先不说我了,宫叔…”公孙影刚想问宫铭远,却被宫铭远打断了。
“我过得还不错,你不用担心我。”
宫铭远知道公孙影想说些什么,提前回答了。
“那…徴弦呢?”
公孙影把头撇了过来,刚好迎面宫徴弦递过来的茶水。
其实还未进门时公孙影就用神识留意了宫徴弦,这小子,脸上有刀疤,所以一直低着头;一直坐在椅子上,是因为有一条腿已经废了,怕公孙影看出异常。
提到宫徴弦,二老的身上皆流出了不太明显的不自然,但却被他们给搪塞过去:“我们,你倒是不用担心,我们都还在,除了那些曾死去的族人,我们很幸运了。”
公孙影接过宫徴弦的茶水,无奈一笑,也不再作其他言语。
可谓世事变迁,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