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便是不抬头,也能知道此刻林黛玉的脸上必定是泛起了酡红。
将每一颗水滴都拭去,岳凌思虑再三还是轻捏了下。
两人之间,总得是要他更主动一些,不然难道等林黛玉主动吗?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些,岳凌做梦都做不到那样的梦。
果不其然,林黛玉迅速的抽回了脚,瞪着眼睛,羞愤道:“岳大哥!你!”
撅了撅嘴,林黛玉立即抢过了岳凌手中的手帕,指了指床榻道:“你去里面!”
岳凌忍不住笑,“林妹妹我错了,不再这样了……”
林黛玉忍着羞意,再指了指床榻,“快进去,我可不信你的鬼话!”
岳凌惋惜的摇了摇头,无法再鉴赏这大自然的瑰宝了,自己擦干了脚,便先钻进了床榻里。
“明明那晚都差点接吻了,时至今日,便是捏了捏脚,林妹妹仍是羞臊得不肯,看来还是需要更好的气氛,才能让林妹妹接受些更亲密的举动。”
岳凌心底有种守着一座金山,却取不下一块金子的感觉。
“好了,歇下了,今晚你不许挨着我睡。”
“那你夜里乱动怎么办?”
“我才不会!”
……
一连数日,春暖花开,河道冰消,已是能乘船北归的时节。
林府正堂,
林如海同岳凌对坐着,闲聊盐务。
“案子交代上去,陛下批词不错,倒让我受之有愧。盐务弊病还有许多,陛下说他曾传信给你,让你想一想变法的路数,你可有想到?”
“既不能太激进,一下动了这些盐商的利益,还不能太缓和,否则变法了若无物,无人介怀。”
“看陛下的语气,待你入京,少不了一番过问。”
岳凌颔首道:“近来在衙门做些琐事,翻阅案卷,倒是想到一些可寻之道。”
“盐价高居不下的原因,本质还是在这些盐商的获利上。从总商,到场商,运商,各个环节都有商人参与,便免不了争相逐利,排除异己。”
“先以低价夺权,后升价逐利,这是常用的手段了。”
“应该由官府来定价,盐引改盐票,可贩售给所有商贾,并非独属于代代传袭的盐商。”
“当然,这是我们最后要完成的目的,并非一刀落到如此境地,还需一个怀柔的过程。”
岳凌的意思,其实就是引进市场的作用,不让盐商形成垄断,肆意定价榨取民利。
这样改要有一段时间的阵痛期,赋税有可能走低,毕竟变法总是要付出代价。
林如何在盐政上深耕数十载,即便没学过微观宏观经济学,也当知道岳凌提及的乃是要害之处,连连颔首道:“的确如此,可谓一针见血。你心既有腹稿,我也不必说太多陈词,待你面见陛下时措辞严谨些便是了。”
岳凌连连点头。
往外望了一眼天色,林如海又道:“今日何时行船?”
岳凌应道:“今日午时。”
一语作罢,岳凌又追着道:“兄长,我有一事恳求……”
话还没说完,林如海立即抬手打断道:“且慢!若是你要想带走玉儿,是万万不能之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成亲之前,你二人不得见面,不能坏了规矩!”
“再者,你三书六聘都还没下,便想再将玉儿带走?哪里有这样的说法!”
忽得,堂外传来了一道女声,叩门请安道:“见过林大人,侯爷备好了聘礼,便在堂外。”
林如海闻言一怔,瞪眼看着岳凌道:“怎么,你还要逼我不成,强抢民女?统统拿走,待婚书立下再说。”
岳凌讪讪一笑道:“此刻立下也不迟。”
林如海甩袖起身,“成亲大事,哪有如此唐突!”
薛宝钗又道:“林大人,您不如看看再做结论。”
“无须多看!速速同你们的行李都带走吧!我岂会被你的银两所收买?”
岳凌和薛宝钗相视一眼,尽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