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莉娅,成为了这个例外。
他不自觉地伸手靠近赫莉娅的脸,不,更准确点来说,是她脆弱的脖颈。
小主,
只要用点力,他就能摆脱她逃走了,至于其他人,他稍微费点劲儿也能都杀了,这样他屈辱的过往就将随着当事人的死亡而彻底埋葬。
他的思绪还在挣扎,但手却已经出于那支配身体的愤怒与不甘而圈住了赫莉娅纤细的脖子。
那温热的,一跳一跳的,代表着生命的律动,撞击着他的手心,似是企图唤起他的良知,让他松手一样。
即便卡斯珀的手已经收紧,赫莉娅已然有些呼吸不畅了,但她也只是出于身体本能地拧着眉,微微张开了嘴,好让自己舒服点。
她依旧沉睡着,疲惫的身体拘束了她困倦的灵魂,叫她睁不开眼。
微风徐徐,裹挟着窗帘翻飞着,随着正午的阳光自大开的窗户闯入,带来燥热不安的气息。
屋子里安静极了,除了他们交织在一起呼吸声以外,就再没有别的任何响动了。
仿佛……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一样。
仿佛……这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
仿佛……这样也挺好的……
卡斯珀最后还是没有动手,他垂眸盯着对方白皙细长脖子上残留下的红痕,思索片刻,又再一次伸手,只不过这回是很轻柔地拂过。
而那道红痕随着他手指的划过渐渐淡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保证睡醒的赫莉娅不会发现自己曾经历过什么。
卡斯珀反反复复告诉自己,自己如今不下手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而且说不定这是赫莉娅为了试探他设下的陷阱。
她这个人看着大咧,但在事关她性命一事上还是很谨慎,没道理她会毫无防范地任由自己在一个不安全的环境里睡得这么死。
而且怎么会这么巧,一直黏在她身边跟赖皮糖一样甩不掉的两个男人这会儿都不在,偏偏这个时候阿芙拉也去了外面,只留他们两个人在这栋屋子里?
所以,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陷阱,他要是真动了手,以赫莉娅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也难逃一死。
对,绝对不是因为刚刚那莫名其妙闪过的“这样也挺好”的念头,才不是他觉得这种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安宁时光很美好,自己只是出于谨慎小心,才不动手而已。
卡斯珀一边这样在脑中自我博弈,一边帮赫莉娅关了窗,还给她拿了毯子盖,要不是担心搬运她会吵醒她,他说不准还要把人抱回屋子里睡去,毕竟沙发实在是太小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别的什么理由,卡斯珀做完这一切后也没有继续他原先的计划,反而是逃一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像是在躲避什么。
而在他离开后,一只黑色的爪子从空气中探了出来,轻轻拍了拍赫莉娅的脸。
明明那是能够轻松划破猎物的爪子,但落在赫莉娅脸上时却是刻意收起了爪子,虽然没有猫猫那样的肉垫,不算柔软,却也像是撒娇一样。
见她还没醒来,沃特西塞干脆直接显形,在她身上踩来踩去。而且看祂的表情,似乎还从中得到了些许乐趣。
赫莉娅虽然身体疲惫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但接连被卡斯珀跟沃特西塞骚扰,她也没心大到还能继续睡下去。
“你赌赢了,他没动手。”沃特西塞往赫莉娅的意识海里传音道。
赫莉娅偏过脑袋,露出脖颈,伸手摸了摸,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他人的温度,一言不发,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算他现在没有动手,也不能代表什么,从他萌生逃跑念头的那一刻,你就注定站在他的对立面,你付出的信任也终将会打水漂。”沃特西塞又道。
祂踩在赫莉娅的肚皮上,双手双脚紧靠在一起,很乖巧地坐着,仰着小脑袋用那双好似容不下任何情绪的眼睛盯着她在看,似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赫莉娅没有回话,只是非常熟练地一把托起小黑龙的屁股,托举着祂往自己肩膀上放,然后另一只手扯开身上的毯子,飞快地坐起。
“这样也挺好,聪明谨慎的人打起交道来也轻松。”她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体像是老式机器一样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觉睡得,非但没让身子轻松爽利些,反倒添了好几处不适。
“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万人迷一样的角色,任谁见了我都要巴巴地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