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凝视那颗黑球的短短数息中，心神竟然有些恍惚，仿佛无数道莫名的宇宙轨迹、混沌法理、道韵共鸣一一在他眼前展开。

他像是窥探到了某种终极存在的投影，只需再靠近一步，就能触碰永恒的真理。

“危险。”

这种直觉来的太快，他立刻转开了目光，不敢多看。

他隐约知道，这颗圆球并非无害。

它是天生的“极度秩序”之体，一切混乱与不完美的存在，一旦靠近，便会被其“圆满规则”所同化、瓦解、重构。

“难怪神怪大军会选择它为目标……”

许凌心中浮现一丝理解。

这是想要以自身为根源，构筑一个全新的，独属于自己的秩序法则啊。

试想一下，连挑战突破道尊境界都是禁忌，秩序之主如何能允许，出手剿灭是必然之事。

这便是冲突的根源，不死不休。

而这颗黑球并非什么神只，也不是某种文明的造物，甚至没有灵智，没有意识，它就是宇宙数十亿年中极少数自生的自然奇迹之一。

类似于许凌曾经历的“天然石环”，那同样是一种超越众生的天然跃升体。

只不过石环是偏混沌性的，而这颗球……纯粹、极静，近乎于“宇宙原点”。

他不由想起石环的围剿之战，那次的残酷与哀伤仍历历在目。

“这又是一个自然奇物……又一个注定悲剧的生命。”

他内心不是震惊，而是一种淡淡的沉重。

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奇迹生命，每一个的成长都要经历亿万年的沉淀，忍受孤独、承受寂灭。

甚至可能一生都不曾见过第二个智慧生命体，却仍旧以不屈的自然意志缓慢演化、提升，最终突破宇宙之限，迈入超阶。

他们没有传承，没有文明庇护，甚至无法用语言交流，仅凭“存在”去挣扎、突破、绽放。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