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瞪圆了眼睛,连坎肩上挂的骨饰都忘了晃荡。
“啥!他咋可能中蛊…”
说着,忽然捂住了嘴巴,铜铃大的眼睛转了两圈,惊讶道:
“枯心…枯心蛊?那不是…”
阿夏布衣没接话,转身进了吊脚楼。
转身时百褶裙旋开一片蓝浪,银饰碰撞声像突然下起的急雨。
廊下晒着的血见愁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背面蛛网般的红色纹路,和信纸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暗记一模一样。
屋内光线微暗,空气中弥漫着药草与蛊虫特有的气息,苦涩中带着一丝腥甜。
从木架上取下一个黑陶罐,揭开盖子,里面立刻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足爪在爬动。
罐中养着的,正是精心培育的蛊虫。
蛊虫通体金黄,形如蚕蛹,但背部却生着细密的赤纹,宛如火焰。
平日里沉睡时,蜷缩如指节大小,可一旦苏醒,便能伸展成寸许长的活物。
口器锋利,能噬毒、破邪,甚至能钻进人体内吞噬蛊毒。
阿夏布衣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它的背脊,金蚕蛊立刻蠕动起来,触须微微颤动,似在回应她的触碰。
“这次得靠你了…”
低声呢喃着,取出一个银制小盒,将金蚕蛊小心放入。
又塞进几片晒干的灵药,以防它在途中躁动。
石头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大半光线。
挠了挠头,粗声粗气道:
“我跟你一块儿去呗…”
阿夏布衣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问:
“族里没事儿?”
石头是狂族,虽不是族长,但也是族中勇士,而且有了两次人族的历练,平日里事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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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事儿?”
石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老族长身子骨硬朗着呢,再活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轮不到我操心,等死…”
阿夏布衣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瞪了他一眼,身上银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种话也敢乱说?”
石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敢接话。
阿夏布衣也没再耽搁,迅速收拾好行囊。
几包药草、银针、蛊盒,还有一本手抄的《苗疆蛊术》。
想了想,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枚青玉令牌,那是她父亲留下的信物,代表着她在苗寨的地位。
“走吧,先去见族长。”
“去那干啥?”
“不知什么时候回,总要知会一声…”
二人到的时候,老族长正坐在竹椅上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间,眯着眼看向二人。
“正事儿,赶紧去吧,家里我帮你们看着,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