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曾存在过呢?
人只能无限制的向着纯粹靠近,就好像天选者可以无限去贴近上善一般,但却永远无法达到‘绝对’的程度。
“对吧?你可以无限制接近那个程度,但你永远不可能说它是绝对的纯粹,绝对这个词儿有时候就代表着虚无。
这句话放在以太之道里也一样。”
童听缓缓开口说道:“以太之道确实涵盖广泛,应用颇多,但本质上都是历史亦或者是记录的观察、调用、演绎,甚至篡改。
简单来说——已有之事,势必再有,已行之事,势必再行。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你知道对于以太天选者来说,最至关重要的,是什么吗?”
说着,他抓起了桌子上果盘里的一颗山竹,抬起来,缓缓送到季觉的眼前,“在这一瞬间,你在做什么?”
“观察?”季觉问。
童听颔首,“然后呢?”
“……理解?”
“可在观察之后,理解之前呢?”
童听笑起来了,“你需要先心里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季觉?”
那样郑重又神秘的样子,搞的季觉都不自信起来了。
“山竹?”
“很好。”童听断然点头,告诉他:“在这一瞬间,以太之道,你已经入门了。”
“……”
老登你怕不是在唬我?
季觉呆滞的看着他,一头雾水,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而童听也由得他慢慢去想,自顾自的剥起山竹吃了起来。
直到许久之后季觉神情隐约变换,终于明白了他所指的东西。
“你是说——‘命名’?”
我叼——
童听的动作停顿。
抬头看过来,神情变化,有一种好像穷鬼错过了五百万彩票的遗憾和沉痛,乃至,惋惜。
到底是良材。
一点就透……
他妈的,怎么就给余烬捡走了?
不是,以太你好歹给点力啊!你究竟在想什么!
当初你但凡露个头,这人我就算是得罪太一之环、荒集和安全局都要硬着头皮薅回来的啊!
“没错。”
童听自嘲一叹,颔首认可。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或许万卷都是因此而来但那至关重要的核心往往才是真正的精髓所在。
【名】。
这便是以太之道的重点,而且是重点中的重点,甚至相比起来【观】和【解】都要往后稍稍。
以太之眼所见万象无穷,可能够精准的概括和掌握出万缕中的一线,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无穷沙海中的一粒不同,才是最重要的。
一眼自其中寻找到重点和关键,以最精准的方式进行概括,乃至命名,最终锁定。
这是一切干涉的基础。
眼睛谁都有,谁都可以练,如是【观】;万缕之缠,九世可【解】,可如果没有【名】,就没有以太之道一切操作的基础。
倘若具名,尘世之中无穷相似的造物里,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精准的找出自己所需要的方向和事象。
倘若无名,又有谁能分得清你季觉和狗的区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