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可说不准,许大茂这人一向滑头,也不是头一回蹭人便宜了。”
“以前还以为他就是嘴碎,没想到这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一声声议论落在许大茂耳中,仿佛针扎一般。他眼神飘忽,恨不能立刻溜走,但腿上的伤让他只能维持半站半跛的姿势,如同困兽。
“你别听他的!”他忽然朝人群喊了起来,声音尖锐而急促,“我根本没动他什么东西,他就是栽赃!他屋里……屋里连值钱的玩意都没有,我拿他什么去?”
赵爱民从屋里出来,神色淡然,像是早料到他会有这一出。他慢慢踱步走到院子里,语气平静:“许大茂,你倒是说说,昨晚你来我屋子是为了什么?你自己说的‘讲理’,你要讲什么理?”
这话一出口,许大茂顿时一噎,整张脸涨得通红。他昨天确实是一时冲动,想偷偷把赵爱民那几张写着他和邻居交易的账本取走,结果被赵爱民逮个正着。现在赵爱民这话一出口,他如果说不出理由来,那就是等于默认自己确实鬼鬼祟祟进了人家屋子,还试图偷东西。
他吞了口唾沫,声音低了几分,嘴里嘀嘀咕咕道:“我……我是想去问他前几天怎么挑拨我和三大爷的关系的……我就是想问问……”
赵爱民冷笑一声:“问话需要进屋吗?你翻我抽屉是要找什么答案?”
院子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连风都仿佛不吹了。
许大茂满脸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张开嘴,干咳两声,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个像样的解释。他想为自己辩驳,想找个理由搪塞,可脑子里乱得像被搅了一锅浆糊,所有的借口到了嘴边全都蒸发了。
他的视线扫过院中众人,看到的是贾张氏怀疑的目光,是秦京茹怔怔的脸色,是刘海中皱着眉头半信半疑的神情,还有那些一言不发、却带着警惕和厌恶的眼神——许大茂忽然意识到,他已经输了,不止输在赵爱民手上,更输在了所有邻里的信任上。
“许大茂,”赵爱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沉重的石头扔进水面,“这不是第一次你做这种事了,但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