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言低头逗着怀里的小黑,忽然觉得,日子总要往前过。有牵挂的人在身边,有惦记的小家伙回来,连石缝里的细沙都带着暖意,就什么都不怕了。
在回住处的路上,当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小黑刚好要往左边那个岔路口走,因为那是它之前和两个主人一起住的方向。可看到主人要往右走,它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反应过来,又赶紧跟了上去。小黑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搬家了呀。这时,林熙言蹲下身来把小黑抱起来,温柔地说:“小黑,之前的住处现在已经被迫损坏了,我们现在是在往新的住处走,你记住这条路哟。”小黑像是听懂了般,点了点头,鼻尖却在他掌心蹭了蹭,带着点留恋的意味。
顾逸晨看着他们,微笑着说:“新的住处我布置了一番,在窗边种了你喜欢的海棠,还在院子里给小黑搭了个小窝,以后咱们就安心在这儿生活。”说着,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指尖的雷灵力带着点暖意,惊得小黑打了个舒服的颤。
进到新的住处,只见小院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进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株娇艳的海棠树,粉色的花朵挂满枝头,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仿佛下起了一场花雨。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把石凳,石桌上刻着简单的花纹,桌沿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刻痕——是上次顾逸晨刻木簪时,林熙言凑过来捣乱,刻刀不小心划到的。顾逸晨偶尔会在这里借着月光为林熙言雕刻木簪,石凳上还留着两块磨得光滑的垫布,是林熙言用旧军衬改的。
沿着小径走向屋子,两边种满了各种草药,是林熙言平日里为医疗点准备的。每一株都被精心照料,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其中几株紫苏长得格外茂盛,叶片边缘泛着紫,是宁舒乐前几日送来的苗,说“煮药时添两片,比蜂蜜还润”。
走进屋内,布置温馨而质朴。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床,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被子上绣着相互交织的雷纹与海棠花图案,那是林熙言亲手绣制,针脚里还缠着点淡淡的治愈光,夜里会泛着暖金的微光,寓意着他与顾逸晨的羁绊。床边是一个木质的衣柜,柜门半掩着,里面整齐地挂着两人的衣物,顾逸晨的军衬袖口总被林熙言缝上小块的海棠布贴,说是“补得好看些,打架也有底气”。
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顾逸晨刻了一半的木簪,旁边还散落着一些雕刻工具。桌角压着张泛黄的纸,是君瑞抄的医书片段,上面有林熙言用红笔改的批注,墨迹旁还画着个小小的雷纹,是顾逸晨趁他不注意添的。桌下,小黑已经找到了它的小窝,那是用柔软的干草和旧布搭建而成,小窝里还放着几个它平时喜欢的小物件:林熙言绣帕的一角,上面沾着点海棠香;一颗从外面叼回来的小石子,石面光滑,像是被反复舔过;还有半块焦黑的糖渣,是欧阳枫上次塞给它的,包装纸上还留着洛千羽画的小兔子。
另一边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有关于医术的,其中一本《战地急救》的扉页写着“小雅姐姐赠”,边角被翻得卷起;也有记载着古老异能知识的,书脊上留着君瑞打的补丁。书架旁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凌云关的全貌,远处的山峦、近处的城墙,还有他们一起守护的这片土地,都栩栩如生——画是慕容雪画的,她说“等和平了,就把每个角落都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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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言走进屋内,看到布置温馨的房间,心里满是感动。他转头看向顾逸晨,眼中满是爱意与眷恋,轻声说:“逸晨,有你在,还有小黑,这里就像家一样。”顾逸晨走上前,轻轻揽住他的肩,指尖顺着他的发梢滑到后颈,带着雷灵力的微烫:“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在哪儿都是家。”
话音刚落,窗外的海棠花忽然簌簌落了几片,刚好飘在林熙言的发间。顾逸晨伸手去摘,指尖却被他反手攥住,按在自己心口。“别动,”林熙言仰头看他,眼底的光比海棠花还亮,“让我抱抱。”他踮起脚,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鼻尖蹭过顾逸晨喉结处的疤痕——那是上次为了护他,被异兽利爪划的,现在已经淡成浅粉色,却总被林熙言用治愈光反复温养,说是“要让它彻底消失,免得看着心疼”。
顾逸晨收紧手臂,将他圈得更紧,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能闻到发丝间混着的草药香与海棠甜。“下午教你刻木簪?”他低声问,气息拂过林熙言的耳廓,带着点痒,“上次你说想学刻花瓣。”
林熙言闷笑出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不学,你的手艺好,刻出来的才好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颗用治愈光凝成的海棠花苞,花瓣层层叠叠,光润得像玉,“给你的,上次你说雷灵力用多了会燥,这个能安神。”
顾逸晨接过花苞,指尖的雷光轻轻一碰,花苞便“啪”地绽开,金色的光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碎糖。“那我用雷灵力给你编个花环?”他低头,唇离林熙言的额头只有寸许,“就用西墙的藤蔓,缠上你的光粒,戴在头上肯定好看。”
林熙言的耳尖瞬间红透,刚要反驳,就被顾逸晨低头吻住唇角。那吻很轻,像落了片海棠花瓣,带着点阳光的温度,还有他刚喝过的药汤里的紫苏香。小黑在窝里“嗷呜”叫了一声,像是在抗议被忽略,却被顾逸晨用脚轻轻勾了勾小窝的边缘,逗得它又把脑袋埋进草堆里,只露出条摇晃的尾巴。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织成细碎的光斑,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撒了把金粉。林熙言闭上眼,感受着顾逸晨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哪怕未来还有风雨,只要这一刻的温暖是真的,就足够了。
演武场的喧嚣渐渐远了,宁舒乐端着空药碗往伙房走,陶碗碰撞的轻响在长廊里荡开。路过石桌时,他看见苏琼宇正把晾好的兔肉干往纸包里放,动作麻利,嘴里还哼着戍边的小调。“舒乐,”苏琼宇抬头喊他,“晚上来新院子吃饭啊,凌风说要烤野兔肉,让你多备点辣酱。”
宁舒乐点点头,脚步却没停,拐进伙房旁的储物间。这里堆着过冬的柴火,墙角放着个落了灰的木箱,锁是黄铜的,上面刻着个“封”字,已经被摩挲得发亮。他蹲下身,从怀里摸出把小巧的钥匙,插进锁孔时顿了顿,指腹在“封”字上蹭了蹭,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飘了出来,里面铺着块深蓝色的锦布,上面放着个巴掌大的木牌,牌上刻着“御寰城”三个字,笔锋刚劲,是封瑾寒的字迹。木牌旁压着封信,信纸泛黄,边角却被熨得平整,是三个月前收到的最后一封信,里面说“御寰城的事情已处理妥当,待我处理完琐事,便来凌云关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