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被所有人唾弃。
这也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一点:如果尤兰达不清楚这毒药的可怕,在经历米歇尔·伯瀚后惊惧改口,她没准还愿意给这姑娘介绍些其他渠道——
比如,让她带回去点胶糖,精致的锡制点火器之类的…
害自己人。
果然是个无耻的、一点良心都没有的商人(不包括她自己和她的老詹姆斯。)
“我该向你吐痰!”
尤兰达笑了笑。清冷月光下锋利的眼尾,忽褪去了前日的怯懦。
她接过罗兰递来的枪,缓缓后退。
退入夜色中。
“看在…的份上…”
她的嘀咕萝丝听不清。
“她是不是骂我了?她骂我了?肯定在骂我吧?!哈莉——放开我!哈莉妲!我要去把她**从**里掏出来挂在晾衣杆上!!”
张牙舞爪的暴怒飞贼,被哈莉妲牢牢‘固定’在原地——没办法。在力量上,铁骑就是这么得天独厚。
罗兰抱着胳膊,静静望着溶于黑夜的身影。
‘你和我刚认识的时候,就没有这么敏锐。’
撑伞的女人吻了他的耳朵。
‘切莉。’
‘叫我「因忽视而惨死的女人」吧,罗兰。’
嬉笑声绕着他。
‘的确是因为我。’
‘我就说不该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切莉气咻咻扭过头,朝那墙角面容模糊的女人嚷:‘你又骗我。’
‘这可怪不着我。’
她蹦蹦跳跳到罗兰面前,背着手,歪头看了看他。
‘你心情不错?’
‘是啊,妮娜小姐。我见到了和你说同样语言的人。’
‘那又怎么样。’
‘你希望我这么做吗?’罗兰轻声问。
‘我?’妮娜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记忆与幻想,小蠢蛋。听了我的意见,不还等于遵从自己的…哦,你想甩锅!干了坏事,就说是听了我的——’
她忽然停顿。
‘你确定吗?’
‘当然。’
‘不可能…吧?’
‘等着瞧。’
几步外。
哈莉妲轻轻碰了碰萝丝的手。
“经常这样,习惯了就好,”萝丝打了个呵欠,默默瞥那和空气交谈的男人,“你又害怕了?”
哈莉妲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有些悲哀地望着那对空气比划手势的男人,看他一会露出笑容,又一会俏皮地眨眼,扭过头和另一个不存在的交谈——他们聊了许多,话题东倒西歪,大部分都叫人听不懂。
他有些永远不会被人看见的朋友。
就像她有些永远不会被人理解的吠叫。
罗兰…
柯林斯先生。
你和我都一样。
我们…
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