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报了官,府衙正派人来了,嘉让起身,看着崔鹤唳,浑身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这绝不是寻常的劫财杀人,一定要给死者讨一个公道。”说完便两股颤颤地走出了房门,在外干呕。
崔鹤唳听着十七的回禀。
“这二人说是从肃阳仓县大牢逃狱而来,本藏匿在京郊,实在没有银钱就抢劫偷盗,说这爷孙俩看着孱弱,便抢了他们的盘缠,没想到他们要钱不要命,就把他们杀了。”
崔鹤唳觉着没那么简单:“将他们抢的东西拿来。”
崔鹤唳看着眼前的几枚碎银还有一只手镯,手镯做工粗糙,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定是里头铸成了空心的,手指滑擦了几下,交由十七将镯子打碎。
质地廉价的桌子碎成几瓣,而中间却露出白色的布料,十七摊开布料,身形微晃,把布料呈给了崔鹤唳,崔鹤唳看完,面色不由沉了下去。
是沧州兵营的消息!
这爷孙俩也算是为了自己而死,沧州之事,不知皇上知晓了多少,赵彤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不过并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周旋得不错,至少明面上并未摊牌。
如今万烨的爪牙雇凶杀人,说明这万烨还是没有掌握有力证据,自己尚有可回旋的余地,看来朝中这些个老狐狸不得掉以轻心。前方貌似已经迷雾沉沉,一团乱麻。崔鹤唳理了理心神,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将军,可需要联络贺兰世子?”十七忧心忡忡。
“暂且不用。你且把应嘉让找来,我有话问她。”崔鹤唳摆了摆手让十七退下。
十七带着嘉让来到崔鹤唳所住的驿房,崔鹤唳气势十足的坐在桌边,嘉让一进门便给崔鹤唳弯腰见礼:
“多谢张兄今日救命之恩,嘉让无以为报,若是用得上我的,张宣兄你尽管说,我一定在所不辞。”崔鹤唳瞧着眼前这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少年,真想带着他去操练场,每天练功扎马步,最好是练得黑壮一些,现在瞧着真是让他不顺眼,心里奇怪极了。
“你可知那两个歹徒抢了这爷孙俩什么东西?”这只手镯若她知道,届时府衙审理此案却不见了,那么定会让人有所怀疑。
嘉让呆呆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崔鹤唳放下心来,看着她被吓得面色苍白,到现在也没缓过来,崔鹤唳不禁面色柔和了下来,“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么多。”男人有些生硬的安慰着她,嘉让点点头,随着父亲派来的人回了府。
第二日,抚恤金与沧州爷孙被害二事一并交由大理寺审查。抚恤金一事由崔鹤唳崔将军出面,户部姜大人提供文书。
金銮殿上修文帝看着手中的折子,表情微妙,扫了一眼大殿之中的臣子,缓缓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据朕所知,这柳青严还是万爱卿的学生,怎么?万爱卿觉着该当如何啊?”
“回陛下,臣失察,既是臣的学生犯了错,自是臣这老师不称职,该当如何,臣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