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与当今皇上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先帝长女,与皇上相差了十余岁。亦因其生母母族并不得势, 先帝只给她找了个并不出众的驸马,也因此避开了先帝晚年的皇位之争,安安稳稳得封了长公主。虽然皇上给了她尊荣,却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公主府唯有多年积攒的家底,知内情的都知道内里就是个花架子。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这个不出众的驸马对长公主倒是一心一意,也算一桩美事。
“哪有那么多时间游湖,府里头每天要料理那么多事,也就忙里偷闲,偶尔出来一回。”
“从前姐姐在家的时候帮着母亲管家,这会到换成我了。母亲总说什么嫁人了就要好好打理好府邸,这离成亲还有一年时间呢,母亲生怕我学不会管不好。今儿若不是姐姐你的帖子,我还被母亲拉在跟前教导呢。”
萧云雅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得萧云柔直笑,穆云澜也笑得花枝招展的。
“陈小二前些日子得了盆十八学士宝贝的不行,等回头我给你们下帖子过来瞧瞧。”
萧云柔无语的看着穆云澜,这世上也就她把自己夫君叫成了酒楼里打杂的小二。好在穆云澜和陈小二青梅竹马,两人又是自幼定下的婚约,又都是看对方挺顺眼的,再加上两家人关系极为亲密,不然就穆云澜这性子,还不得被夫家嫌弃死,
“你和陈子安都成亲了还喊他陈小二,也不怕在外人面前没脸。”
“叫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再说了,你和云雅也不是外人,真在人前我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穆云澜一副我很聪明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的表情,看得萧云柔无语至极,赶紧扯开了话题,绕到了那盆十八学士上。
“那十八学士有一人多高吧,这会还基本都是花骨朵,不过有些也能看到花瓣了,最要紧的那还是盆白十八学士,被陈小二宝贝的,公公他们想看一眼还的亲自过来瞧。”
穆云澜说起陈子安宝贝十八学士的模样就笑个不停,更将陈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形容的活灵活现的,听得萧云柔姐妹二人也是乐得不行。
说笑了一会,萧云柔看着古筝,突然起了兴致弹奏一曲。这两年因为要打理庶务,除了偶尔写几个字,琴棋书画是再也没碰过。
萧云柔虽然刚开始有几分生疏,不过片刻功夫便找回了从前弹奏时的感觉,一曲下来,指法纯熟,弹奏的十分流畅。更加上弹奏的曲子十分应景,轻松惬意,让人身临其境。不止穆云澜和萧云雅听得入迷,就连其他画舫隐隐听到琴音的人也都开始暗暗打听弹奏的人是谁。
一曲终了,萧云柔很满意自个的弹奏,想着以后无事在府中也弹奏一曲,就是给两个孩子听也是好的。
萧云柔正准备起身回到之前坐的位置继续与二人说话,不料就在这时,船身忽然猛地一震,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到剧烈地摇晃起来。船舱内的摆件顿时都跌落在地,萧云柔三人都不曾防备,一个趔趄随着船身的倾斜滑了下去,若不是萧云柔眼疾手快抓住了固定在船身上的扶栏只怕都要撞伤。穆云澜和萧云雅便没这般好运,穆云澜手臂撞到了桌角青了一块,连带撞到了萧云雅。
“怎么回事?” 穆云澜惊疑不定。
这可是临江,江上多是画舫,怎么会出这种事。更别说侯府请的船夫舵手都是极有经验的,在这贵胄遍地的京城,若因为画舫相撞得罪了人可是得不偿失。萧云柔眉头一皱,打发红妆去船头一探究竟。
此时船头,侯府的侍卫正指着撞过来的画舫上的船夫,怒气冲冲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