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裕想说是,但他笑不出来。
他的母亲还被关在监狱里,面临着将近15年的牢狱之灾,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对手,或者,只是他自己把人家的当成对手,而对方对他不屑一顾的哥哥,不知道现在正在怎么嘲笑他呢?
可笑呀可笑!
沈文裕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了一天又一天。
身体越来越难受,他自己打电话叫了120过来,却被通知他感染了可怕的病毒。
他怎么能惨成这个样子呢?
沈文裕拼命咒骂着命运的不公。
他消极地接受治疗,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输了液之后,沈文裕觉得自己好受一些了。他让医护人员打开了电视,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正好播到了一些爱心企业家对江市进行支援。
爱心企业代表沈氏地产向江市捐赠了1个亿的物资。自己依旧满头黑发梳得十分光溜的父亲正在记者面前发言。
言辞之恳切,如果沈文裕不是沈国栋的亲儿子,他都快信了。
在电视里头说着万众一心,大家都是一家人的爱心企业家,却是在知道自己的儿子感染疫情之后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关心的冷漠男人。
沈文裕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不,不止他自己一个人是可悲的,今天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沈文滨的话,估计沈国栋也不会有过多的关心。
想到这儿,沈文裕突然释怀了。他在今天之前,一直还在期待着什么。
放纵自己也是在期待,期待会接收到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至少那证明着沈国栋还在关心着他,他心里还是有这个儿子的。
放纵自己不接受治疗,奄奄一息,期待着父亲能够来关心他,询问他的病情。
他还是太天真了。
真正爱自己的人,只有妈妈,还有自己。
他要振作起来,他要活着。
牢里的母亲,还在等着自己呢。
沈文裕端正了自己的心态,开始配合医生的治疗。这个病的致死率并不高,医护人员也是尽心尽力地帮助着患者。
三周之后,沈文裕出院了。
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组织江市的分公司的员工们做志愿者,沈氏集团捐赠过来的物资其实由他们来进行管理是最恰当的。只是他之前一直在医院里面,是总公司派人过来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