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嘴角含着笑意,但眼里并无半分笑点,高挺的鼻梁悬在面中, 挺翘又锋利,压迫感渐渐爬上来。
许连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不不……没有”。
路介明哼了一声,带着鼻音的声音戏谑十足,但尾音酥酥麻麻。
许连琅被他哼得汗毛直立,她装腔作势挺挺胸,“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有什么要跟你交代的吗,是你叫我姐姐哎。”
她愤懑的道:“年纪比我大,就是得叫哥哥。”
“要用那样的腔道吗?”他冷不丁来一句,恰好正中问题红心。
许连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男人对女人,就是那样的腔调。”
他反问:“我不算男人吗?你从来没有……”
许连琅快速反驳,“你在我眼里哪里算男人,一直都是小孩子。”
路介明顿了一下,难以置信,“两年前你就说过拿我当男人。”
许连琅没想到他会记的那么清楚,但她此时想要将这件事快速翻篇,“骗小孩子的你还信。”
她口无遮拦的话,被他当作了真心话。
她若是一直拿他做孩子,又岂会考虑他那满腔的爱意。
先前没有问出的话,如今仍然没有问出,但一切都有了答案,她对于自己爱意的态度显而易见。
越是在乎越是会深陷其中,“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人并不能识得庐山真面目,明明她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明明白白的晾在眼前,但身陷囹圄的少年已经没有那么客观的心去分辨。
只要是涉及到她的问题,他那些天赋聪慧睿智都去见了鬼了。
许连琅被他盯的浑身难受,抬眼望过去才发觉他们此时的姿势实在不妥。
她坐在软轿里,半弯着腰与他说话,而他人高马大将轿挡的严严实实,结实修长的胳膊搭在软轿的横木上,一眼看过来,倒像是他将她严严实实的圈了起来。
一股子暧昧氛围慢慢弥漫,像是突然从香囊里倾落的香料,又像是数十根檀香一齐点燃,烟熏火燎白烟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浓香扑鼻。
许连琅不由地去看路介明,他一张清俊脸,方才因为唇瓣碰触涨上的红潮还未消散,仍然残留着一缕艳丽的红挂在眼尾,此时又动了气,那抹红有了别的意味,反而更加瑰丽。
但这一切落到许连琅眼中,通通被归结为一处,少年意气风发,质问逼寻的模样都带着清朗少年气,像是春日和煦暖阳下带着露珠的草木香气,葱荣不休。
漂亮的少年近在迟尺,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许连琅迷了一度,恰好此时路介明俯身迎上她也有些闪烁的潮热的杏眼。
许连琅当下整个人都炸开了,让她当即伸出手抵在了他的胸膛,用猛了力气去推他。
许连琅的手温热的贴着他的胸膛,他衣衫湿透,浑身都被风吹冷,只有这处有着暖意,所有感官都封闭着,他大脑只在接受他胸膛处她的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