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皎洁如皓月,时时烫在他心尖的一张脸,他几乎是用气声再问,“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你身边该有女人了,旁的人在你这个年纪该有了。”
许连琅只得低下头,快速的说出这一番话,他的目光太过于锐利,逼得她根本不敢直视。
她坦然的模样憎恨得他牙根儿发痒。
“许连琅,你是诚心要我不好过。”
他咬着牙,像是要将齿牙全部咬碎。
再精致的眉眼也敌不过滔天的怒火与被羞辱的愤恨,而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许连琅茫然的站在原地,手指还提着灯盏,灯盏的位置下移,只照亮了她的绣鞋,光晕的边余,男人的黑色短靴大步而来。
许连琅从未见过他这等模样,脚步不受控制的后退了起来,也就是这一闪躲动作,越发激怒了路介明。
陡觉一阵天旋地转,腰上一紧,她已经被人狠狠的压上了床塌。
灯盏跌落在了地上,烛泪撒在了地毯上,火苗窜起,又瞬间熄灭,毛发烧焦味在空气中挥发。
殿内又重新陷入一片沉重的黑暗之中,许连琅不得动弹分毫,他高大的身体半压在她身上,呼吸咫尺之间,她的手撑在了他的胸膛上。
许连琅的脑子突然就变成了朽木,如何费力雕琢,也悟不到他的情感共鸣。
两人的气息抵死纠缠着,床上少了软绵被褥的阻挡,孤零零的木板硬的许连琅肩胛骨发痛,但那么点细微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路介明的手正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像是要将她捏碎一般。
她轻呢出声,“疼……”
男人的脸上却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哂笑,“你知道我多疼吗?许连琅,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没什么再比这更残忍了。
她可以不爱他,但为什么要侮辱他的爱。
她怎么能眼睁睁着看别的女人爬上他的床,甚至还要在外间替他守好这一夜,她怎么能呢。
她高高地撑在他胸膛的手被他反手攥住,一并高高按在了脑前。
许连琅突然就想到了刚刚那个姑娘已经近乎扭曲变形的手腕骨,她身体细微的颤抖起来。
“你怕我?”
他声音沉到了极点,不可置信的感受着了身·下这个女人的颤抖和瑟缩。
“你非得叫我将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怒火、委屈,被心爱的人围观的羞辱一齐发泄而出。
他像是头被激怒的雄狮,用爪子一道道在心口抓挠,他一把抱起她,动作不拖泥带水,将她也推了出去。
他抻拽着她的手腕,到底还是留了情,没有将她也推倒在花坛枝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