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及青铜皮肤的瞬间，刺骨寒意顺着血管蔓延，他却死死扣住对方腕关节。武士的手臂传来齿轮卡顿的轰鸣，林凡借力翻身跃上其肩头，双腿盘住对方脖颈，十指狠命抠进青铜下颌的接缝处。

"咔嚓！"

青铜关节应声而断，林凡落地时顺势夺过青铜刀。刀身入手的刹那，他听见无数冤魂的呜咽从刃纹里渗出，掌心的伤口涌出的血珠竟悬在半空，凝成细小的血色符文。

红毛僵尸发出愤怒的嘶吼，腐肉下的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整个身躯开始膨胀，腐烂的皮肤下透出诡异的青金色光芒。

林凡的虎口被青铜刀烫得发麻，错金云纹如活蛇般顺着掌纹游走。

金线钻进血管的瞬间，他感觉有千万根冰针刺入骨髓，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片段——穿着玄色冕服的帝王在祭台前自刎，青铜鼎中翻滚着婴孩的啼哭，北斗七星的光芒坠入血池。

墓室穹顶的星图与之呼应，二十八宿的位置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

红毛僵尸的嘶吼震落头顶积尘，腐臭的气息裹着碎肉扑来。林凡挥刀格挡，青铜刃与僵尸利爪相撞迸出紫电。

刀身上的云纹突然暴涨，金线如锁链缠住僵尸手腕，在腐肉上烙出焦黑的北斗印记。

僵尸吃痛甩臂，却将墓道一侧的石灯柱连根拔起，带着铜锈的灯盘如流星般砸向林凡面门。

他侧身翻滚，灯盘擦着鼻尖砸进地面，溅起的碎石在壁画上划出裂痕。

原本静止的汉代武士壁画竟渗出沥青般的黑雾，画中戈矛开始扭曲变形，青铜戟尖滴落的不是颜料，而是粘稠的黑血。

为首的武士迈出壁画，铠甲缝隙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蹩，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两簇幽蓝鬼火。

"来的好！"林凡抹去嘴角血渍，刀锋划过掌心。

鲜血滴在刀身的刹那，错金云纹化作实质，凝成九条金鳞小蛇窜向壁画武士。

蛇信吞吐间，黑雾被点燃，壁画里传来数百人同时惨叫的回音。红毛僵尸趁机扑到，利爪撕开他肩头皮肉，腐臭的獠牙即将咬断喉管时，林凡反手将刀刺入僵尸心口。

青铜刀没入腐肉的瞬间，整具僵尸开始剧烈震颤。林凡看到僵尸胸腔里蜷缩着颗跳动的黑球，表面布满人脸浮雕，每张面孔都在发出无声的号叫。

刀身上的金线如渔网般裹住黑球，将其从僵尸体内硬生生拽出。黑球落地的刹那，墓室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岩浆般的尸毒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