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煜最关心的,无非两件,一件是洪州方面,一件是饶州方面。
洪州方面的事情,围绕着李从善展开,当李煜听说,李从善主动要求去掉“纪国公”的爵位,降低自己的俸禄时,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被熬鹰”的差不多了。
“纪国公的折子,是递到宗正寺,还是礼部考功司?”
“都不是,是送到了御史台。”
李煜穿衣服的动作一滞,随即轻摇头道:“朕的这个傻兄弟,真是不给自己留点后路。”
宗正寺、考功司一内一外,皇帝都好插手干预,可将“罪己诏”性质的文书投递到御史台,交给那一群死心眼的官员,想要救一下都很难了。
周泰说道:“纪国公此举,动静不小,韩尚书一直压着,属下真搞不懂,他何故要自贱?”
“自贱?”李煜笑道,“纪国公是对自己狠,可不傻,他这是以退为进。”
“啊?”
“吴越战事,很快就会平息了。如今,朕册封了钱塘王、嘉兴王、中吴王,单单剩下了他。表面上,他要放弃爵位,实则是想趁着朕心情大好,给他松一松惩罚。”
周泰懵了,还有这种操作?太狡猾了吧!
李煜不以为意,反正自己一日不表态,李从善就要在洪州守一天坟。
另一件饶州方面的事情,李煜一想起来,眼角就不由自主地立起来,狠戾的光芒无法掩饰。
“周泰,按你汇报,皇甫继勋闹得很凶啊。”
“这个,属下不好判断,毕竟……他与王金道关系较好,而王金道……”
“他们二人,只不过是杂耍的猴子。”
周泰踌躇道:“据属下所知,两人行事,都是以‘圣意’之名,毕竟……”
李煜接过话茬:“毕竟,朕给那个王金道,御赐一块匾额,对吧?”
“正是。”
“那不是一块匾。”李煜整理好衣衫,边走边说:“那是亡命牌!”
是啊,“通天观”三个字,实则是“同夭观”三个字。
夭,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