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献忠皱着眉头,一脸后悔。
再看看跪地不敢抬头、不敢出声的刘侨和窦民望,瞬间,酒全醒了,立马清楚想起昨夜之事。
两颗恶魔的眼泪,瞬间滚了下来。
汪兆龄看张献忠露出慈父之情,立马进言:“陛下,昨夜,臣已将大王子入殓,正要请陛下旨意,是否葬小王子之侧。去到地府,也有个伴!”
“依你……依你……”张献忠一时百感交集。他的两个儿子,竟这么没了。
他对他们,是否太过苛求?
他打小,就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苦寒磨炼,才有如此钢铁意志、过人之能。
可他的两个儿子,虽说也跟着他转战南北,受尽奔波之苦,可也是锦衣玉食、不曾挨饿。
以他的标准,来要求两个儿子,是否太过?
以几个人中龙凤的义子标准,来要求两个亲儿子,是否太苛?
“走......带朕去看......”
张献忠突然提剑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汪兆龄急忙跟上,穷追不舍。小跑而进,在前带路。
窦民望和刘侨,也在后小心跟随,都不敢发一言,既委屈,又恐惧。
很快,汪兆龄就将凶神恶煞、却又老牛舐犊的张献忠,带到了皇宫偏殿、角落里设的小小灵堂。
此时,一众太监,正守在灵堂边,东倒西歪,没个正形。灵堂内,杂乱无章,简陋至极,凄凄惨惨戚戚……
灵堂不像灵堂!
太监不像太监!
该有的超度,甚至都没有。
香炉里的香火,甚至都熄灭了。
一众太监,看张献忠提剑杀来,也懵逼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张献忠居然还会来看,这个遭他忌恨、下令处斩、可怜兮兮的儿子。
急忙行动起来,立马跪在两边。个个低头,不敢出气。
张献忠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正无处撒。看见一众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火气更大。
他的两个儿子,一直是太监陪着。
怪不得,生出这许多他见不惯的阴柔之气、胆小之貌。
“该死……”
张献忠突然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