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沈路远，沈明修直接开车离开，一路疾驰。

像是发泄一般，疯狂踩油门，玩命穿梭在车流中。

到家后，他快步进客厅，把正在打扫卫生的王嫂吓一跳。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沈明修没有回应，径直上楼，气场强势冰冷，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王嫂讪讪地收回还未说出的话。

太太不在了，先生变得真让人害怕。

到三楼卧室门口时，他脚步一顿，转进隔壁的婴儿房。

房间内，各式男款女款的婴儿衣服，帽子，鞋子，各种玩具……

沈明修有一瞬间的恍惚。

周柠边挂衣服，边憧憬将来孩子穿上衣服的模样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他想试图抓住，可很快一切烟消云散，告诉他只是幻想。

沈明修捂着闷痛的胸口，颓丧地靠着墙，头几乎要埋到最低。

差一点。

明明再等一等，他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别了。

可现在，他那个流掉的孩子，连男女都不知道。

不仅孩子没了，连柠柠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

他买通了护士，一直有暗中打探周柠的病情。

从来没有传出过好消息。

叶淮已经请了十几名专家会诊，都没办法让周柠醒来。

就一个字：等。

等奇迹。

等她自身恢复。

都是废话！

……

沈路远急急忙忙赶来，看门开着就找进来，环视一周却没见到人。

以为是沈明修忘记关门，他正要出去顺手把门关上，关门的手顿住。

透过门缝，他恰好看到角落处正靠墙坐在地上的男人。

沈明修手里握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垂着的眼眸下一片幽寒，黯淡无光。

沈路远走上前，担忧地看着他。

两人一坐一站，久久默然无语。

直到等看沈明修收拾好情绪，手撑地站起身，沈路远才说：

“来的路上，我打电话给唐栗，告诉她周柠的事。”

“她说，现在的柠柠叫叶凝，和我没关系，让我不要问。”

“原来她也早知道，怪不得这段时间她那么镇定，还三番五次地出差去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