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还是没敢说还有一条路在柳清宴那里。
刘尚文愣了一下:“怎么?受委屈了?”
刘强摇了摇头:“也不能说受委屈吧,主要是单位里有人想整我,把我从专题部借调到有线电视,我去有线电视那边报道,说什么要让我去乡下栽电线杆,这谁能忍得了。”
看刘强越说越激动,刘尚文摇摇头,倒了一杯温开水,一饮而尽。
“我当是什么呢,人家让你去你就去呗。人生的路可长着呢,遇到点挫折就想逃跑,这可不是我刘尚文的儿子。”
“不是……”刘强有些郁闷,拉着凳子在饭桌边上坐下,试图跟他掰扯。
不料刘尚文直接摆了摆手,也坐在他的面前,语重心长地道:“强子,你才二十多岁,这辈子需要遇到的挫折和磨难数不胜数,你这次逃了,难道每次都能逃?”
“我二十多年的老师,你以为我没有被人整过?我告诉你,我被人整的多了去了,不然还能现在只是个年级主任?”
“包括现在,如果我想要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做吗?”
不等刘强回答,刘尚文斩金截铁地道:“因为只有在教育第一线,我才能知道学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能有选择有针对地帮助他们。”
“我个人认为,什么一官半职的,都没有这个更有意义。”
刘强被一番话说的哭笑不得:“老爹,你要搞清楚,我现在是要被发配到下面做苦力了。”
“苦力苦力……”刘尚文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叫苦力,劳动没有高低贵贱。”
“我道是觉得你现在应该下去锻炼锻炼,看看这一年多整天喝酒厮混,你部队的精气神都快没了。”
“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什么不是一回事儿!”刘尚文也不想和他再掰扯:“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让你下去,你就下去。”
刘强眼见着说不通,气的转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你妈要做饭呢你要干嘛去?”
眼见着刘强风一样冲了出去,刘尚文起身就要追,却被王淑芬拉住。
“孩子大了,你别总是那么大家长,让他自己想想,总会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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