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陈秉司苦着一张脸,“如果皇兄真的遭遇不测了,他还怎么向我求救,没准我的折子都被那个……那个……呜呜那个长公主给扣下来了。”
他本来张口就想说魏舒是皇嫂的,毕竟这么多年,他总算懂得这两人之间的情谊与他陈秉司和陈秉墨的都不同。
然而,他憋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呜呜呜皇兄和皇嫂那么恩爱的一对,竟然反目成仇了。
他喜欢那个温柔的魏舒,但是他觉得他的皇兄才是最可怜的。
“属下已经派人去探了,探子那边说着确实不乐观,但至少皇上性命无虞。”
“那就是缺胳膊少腿了?”陈秉司立马蹦了起来,“我皇兄那么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落到那种地步,他们怎么舍得这么对皇兄?!不行,我要去……备马,本王这就去皇城。”
“皇城离这就算是最快的马换个三匹也要十来天。”
“皇兄能撑到本王来救他的!”
谋士真的无奈了,他是镇南王来了封地之后才跟他的。
本以为这会是一个在封地暗自谋划蛰伏的老谋深算的王爷,结果来了以后才发现是个少年公子哥。
还是个哥哥吹。
在这家伙的口中,他的皇兄无所不能,是大奉之福,是最聪慧最能干也最爱弟弟的皇帝,甚至傻不拉几的向陈秉生请求了一块最偏远的封地,哭唧唧的骗皇上说他要远走历练。
实则是看多了话本里那些兄弟反目的戏码。
半夜辗转反侧睡不着,咬着被子心想不能和陈秉生走到这个地步,于是毅然决然的背起行囊坐上了再也不回来的马车。
谋士本来不乐意侍奉这样没有上进心的主子。
而实际上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现在还在向陈秉司效忠,可能是脑子傻了吧,在看到这个小王爷说绝对不会让他饿肚子的份上,莫名其妙的就留了下来。
“王爷,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救圣上?”
“不然呢?”
谋士顿了顿,“至少带上属下吧。”
陈秉司瞪大眼睛,“我们两人就可以做到吗?”
“当然不行。”
陈秉司:“……”
他用榻上的软垫砸了一下谋士,“你还知道啊,还不帮本王办法,虽说无召不得回京,但倘若咱们手持圣旨带兵回皇城勤王,清君侧呢?”
“总归不过是一封圣旨,伪造一番骗过其他人就好。待将皇上解救出来了,皇上自然会为王爷开脱,事出紧急罢了。”
陈秉司认真思考了片刻。
他自幼学的政道臣道也不少,不是白吃饭的傻子,但是思索了一圈,虽然擅自主张,却也只有这个法子可行。
皇兄不回信,这是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的事情。
他不能再等了。
陈秉司捏紧拳头,“你这些天去准备一下,兵力不够就把西南边的布防稍微调些来。”
“这一招有些险了。”
“尹原,本王没有其他办法了。”陈秉司低低的叹了口气,连柔顺的头发都要失去光泽了一般,像一朵枯萎了的小花。尹原看的无可奈何,抱拳,“属下听命。”
大抵半旬过去了。
那封折子自打那天晚上被压在了最底下,就再也没有人问津。
陈秉生在秣凉之事稍稳之后,就一直把重心放在了开春的春闱上。
春闱后面还连着他的生辰,他自己倒是不大在意,然而太后苏宁妤催的紧,说这是他登基前几个年头,要好好操办,给周边的小国朝贺树威。
陈秉司这些日子为此事也算是亲力亲为,每天忙的脚都不沾地儿。
好在魏舒现在体贴的就像个和他刚成亲的小媳妇儿一般,把太后还有政事上一些琐碎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这些天最乐于的,就是能和魏舒一起用膳,还能一起入眠。
具体是什么样的夜晚陈秉生也不多去想了,想多了怕容易生出不上早朝懈怠的心思。
是夜,陈秉生在书房里批着折子。
这些天他唤十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亏得魏舒最近不提防他,十一出入皇宫便更加的自如,几乎是随时待命办事。
李清原本知道有这么一个暗卫的存在,但是从来没见过,只是守在门前,知道十一大人又在和皇上交代正事。
只是这么偷偷摸摸的总是有些不方便,李清得给他们盯梢。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十一的存在,尤其是不能让魏舒知道。
陈秉生向他叮嘱了,是怕魏舒对他还有猜忌,事情能拖到用完药后解决,就等恢复记忆再解决。
药已经在研制了,估摸着只要再熬个几天,应当就能成功。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