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哭笑不得,“公主,就算您要出去,也得等入了夜,现在才晌午,万一下午皇后娘娘来了,怎么办?”

魏舒才反应过来,苏宁妤前几日的确说过,这两日要来检查她的功课。

“你不早说。”魏舒把身上包裹一扔,麻溜的一边走一边脱,将夜行衣扔了一地。

“公主,您别乱扔了,奴婢刚收拾好的,公主,衣柜都要堆不下了,昨日尚衣局又送来十套衣裳,您别再让尚衣局给您做衣服了,再做下去,我们就需要再开一处偏殿了,公主……”

“徒弟,乖徒弟,我的好徒弟!”宗离念叨着就进来了。

秋玲赶忙跑过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国师大人,公主睡了,折腾了一个上午在挑衣裳,给累着了。”

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出个门还要挑身好看的衣裳,宗离笑着摇摇头。

宗离指着空空的床榻,“我徒弟呢?睡床底下了?”

秋玲指了指大殿另一侧堆的高高的衣服堆,软软地陷进去一个坑,“那呢。”

宗离也傻眼了,碰了碰秋玲的胳膊,“她……平时也这么睡?”

秋玲耸了耸肩膀,“没办法,公主一睡在床榻上就做噩梦,出虚汗,身上的伤疤也莫名的开始疼,后来才发现这样才能睡得着,索性皇后娘娘就让尚衣局将一些不用的旧料子都缝在一起,里面塞上了棉花,做成了这个高高的衣服堆。”

宗离忽而觉得心里难受,他不是没见面那些伤疤,偶尔魏舒晒药材,总会卷起袖子,那些红红地伤痕在那白皙的手臂上纵横交错,看起来十分醒目。

“国师大人,要叫醒公主吗?”

宗离拉住秋玲的胳膊,“让她睡吧,等她睡饱了,才不会发火,我去院里的亭子里泡她爱喝的冷茶。”

梦里的魏舒,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很多身影,有父皇的,还有一个小侯爷的,好像还有自己身边的太监……

只是那梦境碎的太快,还不等她一一看清,便醒了过来。

“公主,您醒了?”

魏舒转头一看窗外,发觉天已经黑了,她一骨碌翻了起来,“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喊我?师父呢,他来了吗?”

“来了来了,在院子里给您泡茶呢。”

宗离整整在院子里坐了一个下午,将那茶洗了又洗。

“师父!”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

“醒了?”宗离看着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