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魏舒不清醒的状态下,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类话难以启齿,因此她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说的,但也正因为这样,才会显得格外认真。
出了君卿殿,陈秉生抬手揉了揉肋骨隐隐作痛的地方,低垂着眸子吐了口气。
秋晏见他出来,立马问道:“喝药否?”
“喝了。”
这一幕很是熟悉,几乎是每次顾时殷生病,他进君卿殿后又出来时,秋晏必问的一句话。
秋晏犹豫了一会儿,问:“你,这几日都能过来吗?”
陈秉生想了想,低声道:“我尽量。”
傍晚,皇后也来了一趟,看着魏舒喝完药后原想留在君卿殿方便照料,未曾料到宫外传来捷报,坐不过一会儿就又离开了。
魏舒伏在桌案上,突然不确定问:“今日……他是不是来过?”
“什么?”秋晏笑:“奴婢还以为小殿下知道呢,原是睡糊涂了。”
“他今日来了,黄昏左右来的,现已回去了。”
魏舒垂下头“嗯”了声,她其实不是完全糊涂,自己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她都记得,只是这一切都显得太不真实,恍若一场梦。
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敢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伸出手。
想起她说的那些话,魏舒忍不住俯身捂脸,面上有些烧。
陈秉生会不会觉得她矫情啊……
秋晏端上来一碗粥,放下后,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魏舒没有要动的意思,忍不住道:“小殿下,你好歹吃点儿啊,阿生走时还叮嘱我要看着你用膳呢。”
魏舒抬头看她,道:“你骗我,他从不会说这般话。”
秋晏:“………”
被揭发的秋晏有点儿撑不下去,她偏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魏舒看了眼粥,问:“这是什么粥?先前没见到过。”
“碧粳粥吧,殿下吃过的,只是今日这个做法不太一样,可能看起来就与以往的有些差别。”
魏舒尝了几口道:“有点淡。”
“殿下现在这样也只能吃清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