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带着讥讽,连傅长容都听出来了,长宜见她穿着一件石榴红撒花褙子,松花绿膝襕裙,手腕上带着两只羊脂玉的镯子,笑了笑道:“两个月未见,我瞧五妹妹气色红润,脸蛋也圆润了不少,看来是有什么喜事。”
傅长窈脸色微变,说她脸蛋圆润,岂不是说她胖了,狠狠的道:“三姐姐的亲事没了,还害得咱们傅家丢尽了脸面,三姐姐还能笑得出来,要是叫我,我早羞的不敢见人了。”
傅长容在一旁道:“五姐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起子丢脸的事又不是三姐姐做出来的,三姐姐有什么好羞愧的,五姐姐若是觉得丢脸,那就去找四姐姐说话呀。”
“你……”傅长窈刚要还嘴,却见刘嬷嬷打着帘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三位姑娘来了,快进屋吧,老夫人还等着呢。”
傅长窈这才作罢,气呼呼的走在前面,傅长容在后面小声的跟长宜说:“三姐姐不必太放在心上,祖母说了,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那程公子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当姐姐伤心。”
长宜心中一暖,握了握傅长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傅老夫人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脸色却不太好,刚才三个孙女在院子里吵嘴,她都听到了,傅长宛的事让她心有余悸,虽然她嫡出的三个孙女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管教一番。
罚了她们三人抄书,不抄完不允许吃饭。
傅长容一听脸就耷拉了下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写字了,祖母让她抄十遍心经,这简直要了她的命,还不如打她几个手板子呢。
下午的时候,盛氏过来和傅老夫人商量十月底傅长宋迎娶光禄寺掌良酝署的署丞之女的事宜,傅长容跪坐在蒲团上,拉着长宜的衣襟小声的说:“三姐姐,你帮我抄些吧……”
话还未说完,就被傅老夫人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长宜练了一上午的字,抄完十遍心经手腕就有些酸疼了,傅长容却慢悠悠的才抄了四遍,一直抄到傍晚,姊妹三人才得了傅老夫人的令,坐下来吃饭。
好好地一顿午饭,反倒吃成了晚饭。
傅老夫人又教育了她们一番姊妹之间互相爱重的话,方才放她们出了寿宁堂。
出了门,傅长窈冷哼了一声就快步走了,傅长容想到下午的那三十遍心经,忍住了怼人的那些话,和长宜说:“五姐姐和霍家议亲后,眼睛都长到了额头上,你瞧她手上带的那一对羊脂玉的镯子,就是霍太太送给五姐姐的。”
长宜笑了笑道:“我上次回来,你还跟我说二伯母有意和徐家结亲,怎么这么快就和霍家议亲了。”
她还未听说过这件事,傅长容撇了撇嘴,附在长宜的耳边小声的道:“徐二太太根本就看不上五姐姐,人家看上的是户部尚书夏大人的长女,二伯母觉得丢了面子,正好霍太太喜欢五姐姐,就退而求其次选了霍家二郎。”
霍大人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论家世也算不错了。
二伯母周氏可是出身太原的世家,祖上是出过几个宰辅的,没想到徐二太太竟也瞧不上眼。
长宜笑了笑,和傅长容在月洞门前分了手,回了闲月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