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车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布鲁斯都没有说话,他开着车,手压在方向盘上,等了许久仍不见后排座位上的人开口。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还好。”莱安娜恹恹地靠在车座上,不是很想说话。
布鲁斯盯着后视镜,注意到她头瞥向了车窗,“有认识什么新朋友吗?”
“有。”她只往外蹦出一个字。
“很累吗,我感觉你不太舒服。”
因为想打爆某人狗头,又不能动手,算不算。
“有吗,我没觉得。”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安内卡原以为这顿饭是老板良心发现看她这趟纽约之行劳苦功高,才会想起她来带她一起去纽约的知名餐厅,来补偿一下。哪知道还没有到餐厅,从坐上老板车的副驾系上安全带的那一刻起,陷入到车上古怪又尴尬的氛围,她就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员工就没有人权吗,员工就必须在下班时间也要调解老板的家务事吗。
她本来还想问莱安娜这两天是怎么回事。
她最后的记忆是在酒店里,一个黑衣人跟她说以后要注意安全,对不安全的交通路段记得绕行,免得下一次又在布鲁克林大桥那里撞到蜘蛛侠和章鱼博士战斗,被摔成轻微脑震动在酒店里昏睡两天。奇怪的是本来还脑子里完全断片、一片空白,在黑衣人说完后,她竟然隐约回想起那天的场景,闪过一些画面。
因为只有零碎的记忆,所以她想问问莱安娜是不是跟她一样,也被章鱼博士的机械触手摔得失了忆。如果没失忆更好,可以帮她回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
她想的是很好,现状却很尴尬。
如果只有她和莱安娜两个人在,还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
现在老板也在……他们的董事长有时候很严肃她是知道的,比如股价下跌的时候证明他不是完全不担心他缩水的财产,虽然他缩掉的那一小部分还是够他们这些员工挣一辈子的(万恶的资本家),但她从来没见过他冷气全开时候的模样,今天她才发现股价下跌的时候布鲁斯·韦恩那根本不叫严肃。
安内卡很确定一开始饭桌上不是这样的,刚坐下的时候她老板的脸色属于凑合,心情不好但勉强能看,但往后,她很确定,是人家小姑娘不搭理她,他才开启的制冷模式。
她忍不住猜莱安娜是终于意识了她老板花花不靠谱的真实面目,所以要切割,一方面艰难地忍受饭桌尴尬氛围,一方面她有点希望小姑娘能给点力,让哥谭的布鲁西宝贝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双手握拳)。
纽约五星级的餐厅做出来的食物很可口,三个人吃得心不在焉。
“我们下午回哥谭。”
“我想搬出去住。”她放下刀叉。
反正早晚会被他送到某一个精神病院托管起来,她不如自己先从韦恩庄园搬出去。
“你在说什么,莱安娜,你生病了。”
“我没有病。”
她之前从没在这个问题上反驳过他。
如今,这一反常态的样子,让布鲁斯眉头皱得更紧。
“那你怎么生活,你的身份……”
“我可以自己找工作住处,”她拿出神盾局给她办的身份证明,“弗瑞他们帮我找到了我的身世。”
布鲁斯扫了一眼那伪造的身份证明,孤儿、街头流浪,地点还是哥谭,都要气笑了。如果是哥谭的流浪儿,他怎么会不知道,还一点都查不出来。
“你父亲不是叫路西法?”他想起之前她告诉他的。
“很明显不是。”她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撒了谎。反正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