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门德斯河路过河堤,穿过码头、滨河街、浣熊大街,贯穿城市,蜿蜒至尽头。
净水厂汲取湖泊的水流,运转多道程序,澄清、消毒,将自来水传输到城市居民处、集市、餐厅、酒吧、学校、医院、工业工厂、旅馆等地。
夜间23:35
浣熊市综合医院的保安即将耗尽轻武器,值班的护士看见医院病人暴动,拨打求救电话。
警局开始召回在城市周围巡逻的警车,包括远在阿克雷山区搜寻犯人的特别部队,一同赶向医院。
夜间23:40
地下母巢。
人工智能红后监测病毒泄露,封闭地下研究所释放催眠气体。
创始人马库斯植入的后手程序导致红后产生谬误,红后向总部发送一道信息后被强制关闭。
所有闸门大开,隔离舱、合成实验室、生物冷冻槽、环境测试场——生物武器倾巢而出。
夜间23:45
居民住处包括桦木街、艾玛街、新月街发生多起杀人案件,警局接到不下四十多起报案电话,中途还有几人胡言乱语:
“头顶冒火的人在打丧尸,是真的!”
“我的上帝啊,有人在天上飞!”
即使考虑到居民有恶作剧的可能,警局还是决定分散警力去往具体案发地点解决突发事件。
夜间23:55
定时炸弹启动,城市变电站爆炸火光照亮半个天际。火灾顿起,蔓延至沃伦大街的酒类商店,爆发的剧烈火势波及到烧烤店、咖啡厅、大卖场等地,消防队接到电话后全员出动。
夜间24:00
母巢警备队重武器消耗殆尽,研究员、工程师、清洁员工、电工、保安等员工死伤不计其数。
变异的生物武器顺着四通八达的下水道爬往连通的市区各处:实验体处理厂、警力空虚的警察局、人员稀少的市政府、沉眠梦乡的浣熊市孤儿院、污水处理厂……
5月31日
清晨5:30
用硬纸板搭建的避风处并不牢靠,地上铺的报纸折皱发黄。
寒峭的冷风中,流浪汉裹紧破旧的毛毯在桥洞中醒来,脏兮兮的胡子遮挡着面孔。
他环视四周,发现其余两个同伴不见踪影,地上剩下垃圾桶翻出来的三瓶酒,里面干涸只余空气。
这种事情很常见,城市里的流浪汉,经常会失踪,在某天有人目击到遗弃的尸体。
有人说他们被拐卖取走器官,有人说他们被绑架去做人体实验,还有人说是他们找个地方自我了断。
浣熊市的流浪汉,最近几个月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人间蒸发,尸体也没有下落。
流浪汉爬起来找到公园直饮水设备,清洗胡子和脸,然后大口喝着水龙头喷射的自来水。
他想起之前看到报纸上粗粗的大字标题【自来水的铅含量超出标准二十倍】,文章大幅度描写检测的数据,看上去惊心动魄,还要求浣熊市修理自来水管道。
不过——管他呢,水里面有细菌、微生物、金属元素,肉眼看不到就行。
最近流浪汉里出现不少脱发、皮肤瘙痒、过度亢奋的症状,似乎是饮用水的问题,他们想喝酒却没钱买酒。
而且——没有医疗保险的人,不会产生去医院查看病情的想法。
他眺望远处综合医院的轮廓,昨晚的警车报响一声比一声清晰,出了什么大事似的,闹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归于寂静。
原本,大清早的公园跑道会陆续出现健身的居民,这两个月哒哒的跑步声却越来越少。
野兽袭人案、连环杀人案层出不穷,风声鹤唳的气氛影响了大部分居民的日常生活,除了醉醺醺的无业游民和城市角落的乞丐——即便他们知道外面危险,依旧浑浑噩噩地想着下一顿在哪里。
白桦溪公园西南方向是浣熊市综合医院,距离约一千米。
医院接连维多利亚街,再经过浣熊—阿克雷线的铁路轨道,就能看到驻守于浣熊大街的安布雷拉公司分部。
流浪汉默默祈祷:希望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天空泛起殷红色和金黄色,如同五彩的帷幕笼罩天际。
光芒万丈,太阳升起。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