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看着她,“你快去拿药,这里有我照顾,用不到你。”
红绫红着眼睛,“我娘亲自去抓药了。”
沈长梨一怔,随后抿了抿嘴再不说话。
二人为蓝玉儿擦身,好半天,身上没那么烫了,沈长梨眼一深,直接将布巾扔到水盆里,“红绫,襄王昨夜宿在了府中,今早可有啥动静?”
红绫一怔,眨眨眼,“没啥动静,襄王殿下到现在还没醒呢!”
沈长梨瞟了瞟外头高挑的日光,“没动静好,说明襄王好眠。”
红绫撇撇嘴,“不过今早襄王府的侍卫都来了,还带着府医,将襄王住的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沈长梨眉梢一挑,“襄王府的府医来做什么?”
“听说襄王昨夜在咱府中吃醉了酒,府医便带了一些醒酒汤和补汤过来,恐怕是担心襄王身子受损。”
沈长梨嗤笑一声,“恐怕不仅仅如此吧!”
红绫听着她阴阳怪气的声音,显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长梨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长梨意味深长地瞄着她,“昨夜襄王吃醉了酒,爷让付摇蕙贴身伺候着,付摇蕙不是已让厨房熬醒酒汤给襄王喝下了吗?那里还劳烦襄王府府医此时才送来。”
“也对哦!那是为啥?”
红绫就是个单纯的。
沈长梨不想教坏小朋友,呲牙一笑,“昨夜付摇蕙一直在襄王的屋子里?”
红绫想没想就答,“那是自然,爷的命令,摇蕙姐敢不听?据小羽卫说,她一直在襄王屋子里伺候着,其他小白羽卫都被赶到外面,听说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一夜。”
“行,那就没别的事了。”
红绫疑惑地看着她,正想说什么,蓝玉儿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张小脸被烧的像红苹果,她眸子迷蒙找不到焦距,“水,我要喝水。”
“蓝玉儿,你醒了?”红绫欣喜一声,赶紧去端水。
“别乱动,身上还有伤。”沈长梨赶紧按住她不安的身子。
蓝玉儿转眸瞅着她,好半晌像是才回过魂来,眼睛一红就哭了,“阿梨,蓝管家的尸体还在刑部大牢......”
“别担心,爷昨日就已派人将蓝管家的尸体送去了义庄,待你身子好些了,再去处理后事。”
蓝玉儿立马将头埋进柴草里,哭的身子一动一动的,片刻又倒抽着气,不停地咳嗽起来。
沈长梨听着她的咳声,就知肺腑受了伤。
此刻红绫端来了水,沈长梨接过,“蓝玉儿,若想为蓝管家报仇,你就得赶紧将身子养好。还有你爹,你也想知道最后结果不是吗?”
蓝玉儿咳的嘴角都滑出血丝,听了沈长梨的话,她扭过头,轻轻点头,就着沈长梨的手将一碗水都喝尽了。
“你再坚持一会,药马上就好,你现在身上还烧热,必须马上祛热,否则就危险了。”
正说着,李夫人已经将煎好的药让小白羽卫送来。
红绫接过,将药吹温了,才让蓝玉儿喝下。
蓝玉儿喝了药,气息虚弱地趴在柴草上,不一会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沈长梨为她换了药,走出柴房。
刚到院中,就看到襄王府镶金嵌玉的马车将萧琏接走,除了侍卫,果然还有一个灰衣老者跟着。他手里提着药箱,应该就是襄王府的府医。
沈长梨静静地站在月亮门前,他似有所感,回过头来,傲慢地瞟了她一眼。
沈长梨冷哼,她下的药,即便他医术惊天也绝查不出来。
不待他收回目光,沈长梨傲然地转身就走。
她到外院想去找孙老,一抬眼就看到萧颉和傅大海迎面走来,两人面色都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去萧衍办公的地方找他。
沈长梨站定,瞄着二人新换的朝服,很没诚意地抱拳恭喜道,“小子见过礼王殿下,北定侯爷,恭喜二位高升。”
萧衍得胜归朝,立过战功的黑豹卫都得了升迁,唯有萧衍没任何封赏。二人此时升迁,脸上并无喜色。甚至傅大海嫌弃地甩着他的蟒袍愁眉苦脸的道。
“沈小郎,你就别腌喳俺了,没有殿下,俺这个北定侯算个屁啊!”
萧颉依旧一副风流的模样,闪着桃花眼,晃动着倜傥的小身子,朝着沈长梨抛了个媚眼。
“小表妹,你这也是在嘲笑表哥呢?萧老九没得封赏,整个黑豹军都得了升迁,你知道大伙儿心里有多难受吗?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小心表哥办了你。”
沈长梨嫌弃地上下瞟着他,嗤笑着,“那表哥和侯爷此番来找爷,是来请罪的?你们也太小看他了,他可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劝你们,少来这套,免得萧老九脸上更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