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不,我是法国人 !

……

在本时空的1800年,法兰西那浓厚的“罗马情结”宛如一泓深邃且广袤的精神源泉,悄无声息却又深刻地滋养着安德鲁的意识,以及下意识中的其他诸多源流。

这一情结深深扎根于法兰西的文化土壤与民族心理之中,如同基因一般,在历史的演进过程中不断传承与发酵,对其国家战略思维和个体意识的塑造产生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就拿法国的“半官方文学”,这一独特视角来说,它就像是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法兰西基于“罗马情结”所衍生出的地缘政治认知。

在这片文学天地里,拉芒什海峡(即英吉利海峡)对岸的英国,被刻画成了必须予以摧毁的新的迦太基。

在法国人的认知中,英国如同当年的迦太基一般,对法兰西的利益构成了重大威胁,是其称霸欧洲乃至世界道路上的绊脚石,因而必须将其摧毁,方能确保自身的优势地位和利益诉求。

而东方的俄罗斯,在法国半官方文学的描述里则被视作帕提亚。帕提亚帝国(安息帝国)在罗马帝国的历史中,一直以强大军事邻国的形象示人,长期盘踞在罗马帝国假定的边界之上,对罗马的东部边境构成了持续的军事压力。

进入19世纪的俄罗斯,同样凭借其庞大的领土面积和强大的军事力量,成为欧洲地缘政治格局中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

法国将俄罗斯类比为帕提亚,意味着俄罗斯被视为一个强大且具有威胁性的军事邻国。为了维护自身在欧洲大陆的霸权地位,法国认为必须对俄罗斯采取相应的策略。

征服,若能成功,便可极大地拓展法国的势力范围,削弱潜在的竞争对手;分裂,使俄罗斯陷入内部分裂的状态,从而无法对法国构成有力威胁;安抚,通过外交手段和利益交换,维持一种相对和平稳定的关系……

上述这些描述,生动地展现了法兰西基于“罗马情结”,所构建出的独特地缘政治想象与战略思维,深刻地影响着当时法国的外交政策和国家行为。

早在3年前,已是共和国执政官的安德鲁,凭借着手中掌控的精锐军队和铁血手腕,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罗马教皇庇护六世施压。

最终,在安德鲁法国的强大军事威慑下,庇护六世尽管内心充满了抵触与不甘,却又无力反抗,还是极不情愿地签订了“城下之盟”,一项意义深远的《教务专约》。

这一专约的签订,犹如一股来自春天的暖风,吹开了罗马天主教回归法兰西的大门。自此,罗马天主教在历经波折后,以一种和平的姿态重新融入了法兰西这片土地。

然而,此时的法兰西早已今非昔比,经过一系列社会变革与思想革新,已然成为一个绝对世俗化的国度,并且在安德鲁长期的统治与影响下,深深地打上了“安德鲁化”的烙印。

曾经在宗教领域拥有至高无上权威的罗马天主教,回归后也不得不适应法兰西全新的社会形态与政治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