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宗阵中,有个年轻修士魂识直接炸了。
他连忙坐地稳神,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喊:“我怕!我怕死!我也怕修不下去!”
“我怕我一辈子都只是个中阶修士!”
“我怕我老婆等不到我成仙就改嫁!”
“我怕我活一辈子,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周围人都看他,一时间竟没人敢笑。
第二问:“你讲没讲?”
“讲过!”
“讲过乱的!”
“我当年在外门骗过十几个人说我开灵眼,其实都是扯的!”
小主,
“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让他们多给我点灵石!”
第三问:“你跪没跪?”
“跪过。”
“我爹死的时候,我跪了三天三夜,求我师父把他埋在宗门墓园。”
“我跪了个寂寞,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我……不想再跪了。”
四宗阵营越来越乱。
不是有人冲阵,是“七问”一层一层把人的执念刨出来,那不是打你,而是让你自己崩。
席无归气得脸色通红:“他在玩魂道妖法,扰乱军心,必须出手镇压!”
结果他这边还没动手,镇天塔那边先乱了。
一个内门长老当场大喊:“我不打了!”
“我承认我讲得乱,我也没真修明白,我是为了活着才修的!”
“你说我魔道也行,你说我虚也行,但我现在听见这几问,我是真想讲明白一次!”
“我退阵!”
他扯下道盟护身符,扔出阵外。
几息之后,又有两个修士退了。
再之后,九问山那边一整个小队撤出了灵阵范围,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他们没骂陈长安,也没支持。
但他们知道,他们“讲不下去”了。
这时候,陈长安说话了:
“我今天没动你们。”
“我没杀你们。”
“我甚至连魂术都没用。”
“我就问了七句话。”
“你们自己想想,你们怕成这个样子,是真怕我,还是怕你们那颗烂心?”
“你们别看我。”
“你们要是觉得我是魔,那你们自己扪心——你修道这几十年,是不是骗得比我狠?”
“你当年讲道的时候,是不是为了自己活路,说过不该说的话?”
“你收徒的时候,是不是看过他有没有资源、有没有靠山、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