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梅也是刘家人,自己爹娘和刘翠翠爹娘常来往,也从娘那听了些事。
她们家这次,是借着满月想好好出出气,毕竟,那时刘翠翠怀着身孕,听说,别看刘翠翠表面上忍气吞声,不哭不闹,实则,连打掉孩子的想法都有了。
可膝下还有小升,她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万一伤了自己,那不就是放任沈绪文在外头胡搞逍遥?
刘家人这才把气一直憋着,就等她生下孩子,准备用此事,拿捏沈家一辈子。
来的这些人,几个兄弟看哪个也不顺眼,看老五,更不顺眼。
吴月丧事刚过,整个家里人,脸上都没出现过笑容,此时来此,大家伙儿都清楚,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马付花白了他们几兄弟一眼,心道:“满月天都来了,还能咋?”
沈现平下了台阶,客气地笑了笑,“雪天儿冷,快屋里坐。”说完,吆喝几个儿子,说道:“绪言绪安,快带婶子和舅还有叔进屋里坐,别光杵着呀。”
几个儿子谁也不情愿招待,但表面上还得好脸应付。同样,刘家来的人也不愿进屋。
沈绪言:“来,屋里坐……”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三舅打断了,“欸等会,不急,我呀,托人买了挂炮仗,咱们先放一放,喜庆喜庆,放个开门红,也给娃避避邪。”
听后,沈绪亭瞪大了眼睛,朝她三舅看去,其他人同样震惊,但绪亭眼最大,一瞪起来,他便是人群中最惹眼的那位。
她三舅说着,还真就从包里拿出来了,“看,不骗你们吧,托人买的,从市里买的,贵着呢!都没见过这洋气玩意,我都攒了好几个月了,就等着满月这天放一放,让大家伙长长见识。”
红炮仗一出包,沈现平和长琴奶奶身子晃了晃,这是要塌天啊!
沈绪言绷着脸,“舅,这是啥意思?”
刘家三舅:“还啥意思,不是满月吗?来,知道你们家穷的叮当响,我从外面托人买了挂炮仗,拿洋火来,咱们放一挂,喜庆喜庆。”
“三舅,炮仗还是别放了,我大娘刚过世,魂都没安呢,咱这么放炮仗,是不是有失良心?”
“滚一边去!那也是你们家没良心,一报还一报!”
“我们家是欠你们,可我五弟牙也掉了,揍也揍了,这事是不是该了了,如果一辈子还不清,那就下辈子当牛做马,只要能还清他犯的罪,怎么着都行,唯独这次满月,不能大办,一是没粮,二是我们家刚办了丧事,这炮仗,三舅先收回去吧。”
沈现平:“绪言说的对,不合礼数,既然来了,那亲家们屋里坐坐,我们这就备菜,天儿冷,咱们吃顿热乎的,人多饭来的也快,进屋坐吧,喝口热水。”
刘翠翠大姨张口道:“俺就没明白,亲家给个话,俺们今儿个过来,是进屋有口水喝?还是上席?”
“爹。”沈绪言愁眉苦脸喊了一声。
刘家大舅:“你们家是不是都是小辈做主?”说完,他瞥了眼旁边站着的沈绪言,又接着道:“怪不得会出了沈绪文那种没皮没脸的性子!我们还是那句话,翠翠怀孕时,我们也没把你们怎么样?也是担心翠翠身子,再气个好歹不值得,这不等着生了,办个大席,撒气也好,你们沈家作为补偿也好,都是应该的,再者说,一辈子的事改不了,补偿只是一时,怎么说也是我们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