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手十郎快要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时,我一把按住了他的额头,把他的头颅牢牢固定在枕头上,随后我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清晰地道:“你听好了——我记得。”
这个回答出乎了千手十郎的意料:“什么?”
“在我十一岁那年,我在战场上杀死了第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是千手和也。”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那个时候千手扉间在追杀我,而我也听到了你的族人在喊他的名字。”
“你……记得他。”千手十郎停止了挣扎,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你也记得……”
总算是安静了,于是我松开了手:“是,坚守在结界外,临死也不愿退避,令人尊敬。”
千手十郎颓然地倒在病床上,好像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体里被抽走了,他甚至连眼眶都红了,只会喃喃重复着“你也记得……”这样的话。
也就在我想要拍拍这小可怜的脑袋时,我的杏给我带回了病房门外的视野。
我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病房外,处理完药物库存归来的杏在门口遇到了不知道听了多少墙角的斑哥。
我:“……”
草,我早该料到斑哥交完任务会来医院,就不应该因为太累而不开真纪的感知。
而宇智波斑也看到了杏,他低头盯着我,我抬头瞅着他,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更令人窒息的是病房里的十郎还在哭,哭得像是个孩子,在这一刻我的后悔抵达了峰值,我怎么就没让杏来扫尾,让真纪去拿药?!
我决定主动打破这僵局,我抬起手打算敲门提醒——别哭了,有人来了。
可就在下一刻,斑哥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随后他朝我摇了摇头。
我:……
看不出来啊大哥,你对真纪的心路历程这么关心的吗。
这一回真是敲门进病房也不行,干站在门外也不是,简直进退两难,尤其是病房里没有再发生对话,除了隐约的哭声外,门外的走廊上一片寂静。
现在应该发起一个令双方都不尴尬的问题,要问身体情况吗?斑哥很明显没有受伤,那么眼睛……唉,算了,让我把这个难点留给真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