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已经生了,你把苏氏就给打发了,她好歹也为侯府添了一个哥儿,就不发卖了,打发到家庙里,以后再也不许回来。”
之前儿子远在边城,郭氏鞭长莫及,现在儿子回来了,还不打发了苏氏,留着她干么么。
郑思远也被傅氏气的不轻,又听得自己的母亲要把苏月凉打发了,他如何肯听,只在堂下直挺挺的跪着,不说一句话。
郭氏见他这样的态度,还有么么不明白的,儿子这是舍不得那个苏月凉!
儿子不肯听自己的话,郭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连哭带骂,可是郑思远在下面跪的就跟石头一样,就是不肯点头把苏月凉个送走。
母子两个就这样僵持着,忽的有一个下人来报,说夫人把荣鼎堂给砸了。
那荣鼎堂可是镇西侯府的正房,乃是侯府的第一重要之地。
傅清芳要是在自己的房里砸东西,那倒是还不算么么,也没人会说她一句。可是现在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砸了荣鼎堂,要知道,那荣鼎堂上可还悬挂着开朝皇帝的笔墨啊!
郭氏一听这个,血气上涌,立即就站了起来,拐杖敲着地:“那还了得,傅氏天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荣鼎堂撒野。”
郑思远也急急站了起来,抬脚便往外走:“傅清芳是不把我郑家人放在眼里了,竟然敢在荣鼎堂撒泼。”
母子两个带着不知道多少下人浩浩荡荡地赶往荣鼎堂,还没等他们走到荣鼎堂,又有一个仆妇小跑着来报信:“老夫人,侯爷,不好了,夫人在荣鼎堂上了吊了。”
傅清芳刚搞出那一出,郭氏郑思远正好有现成的理由问她的罪,可是现在她一寻死,母子两个倒是不好说么么了。
侯府都把人给逼得上了吊了,还不许人家发泄一番。
再说了,依照傅清芳的性子,荣鼎堂里不能动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动的,砸的也只会是些摆设什么的。
母子两个快步到了荣鼎堂,老远地就听到荣鼎堂里哭声阵阵。
傅清芳身边的丫鬟婆子一大堆,她虽然要寻死,可是还没等她把随手扯下来的帐幔系好,就被人给劝解了下来。
不过虽然被劝了下来,傅清芳还不肯罢休,哭天喊地地又是要撞墙,又是要拿刀剑抹脖子,又是哭喊着要跳了后院花园里的池塘,反正是一刻也不肯停歇。
母子两个到的时候,荣鼎堂里正乱做一团,满地上都是打碎的瓷器碎片,桌椅也都被推到在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郭氏平日里最重脸面,此时见荣鼎堂被糟蹋成这个样子,气的用手指着傅清芳,抖着身子,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郑思远紧走两步,上去就要拉扯傅清芳,傅清芳本来正在哭喊,见此立即从仆妇怀里站了起来,十根手指头微微弯曲,长长的指甲就朝着郑思远招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