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芳瞧着郑思远的脸色越来越黑,再次说道:“怎么,让苏氏做个良妾还不行,难道让她堂堂正正进府做个夫人?这一个未婚先孕,无媒苟合的女人进了侯府做夫人,镇西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就是我答应,老太太也不会答应的。真要是那样,我跟老太太以后还怎么出门,见到别家的夫人太太羞都要羞死了。那要不这样,干脆我自请下堂,把这侯府夫人的位子让出来,给苏月凉做怎样啊,只要你镇西侯不嫌丢人就行。”
傅清芳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郑思远的心上,未婚先孕无媒苟合,用这样的话来形容任何一个女人,那都是最恶毒的话。
“不要说了,”郑思远大喊道:“傅氏,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容不下人的人,我真是后悔娶了你。”
要是以前的傅清芳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不知道要多难受,可现在的傅清芳只是白了郑思远一眼,说道:“我容不下人,郑思远,你满京城的去问问,谁家的夫人有我贤惠,你死了我不但守住了,还过继孩子打算给你守一辈子,就连圣上都觉得我是个贤妇,特意下旨赏赐于我。你在外面惹出了风流债,我一没哭二没闹,亲自上苏家的门替你纳苏氏做二房,我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你还说我不贤惠,那要怎样才是贤惠的,把侯府夫人的位子让给苏氏做吗?”
傅清芳说的郑思远哑口无言,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傅氏是如此牙尖嘴利之人呢。
最终,郑思远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了。
傅清芳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心里冷笑一声:现在骂你两句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有你好受的呢。
待到郑思远离去,傅清芳让人把这一地狼藉收拾了,先去看四个孩子。
孩子们都还没睡,正坐在地上玩着傅清芳买来玩具,地上铺了一条厚厚的羊皮褥子,倒是也不怕凉。
“娘,你过来了,父亲没打你吧?”郑明璇赶紧问道。
在以前的那个村子里,她见多了夫妻两个吵架,男人打女人的。
郑明煦也过来问道:“娘,你没事吧?”
傅清芳摇摇头,笑着说道:“他打我,他敢,姓郑的要是敢打我,看我不抓花他的脸,把这侯府闹个天翻地覆。”
她现在是豁出去了,要是郑思远敢对她动手,那她就敢跟郑思远对着打,什么狗屁规矩,她都不会再放在心上。
两个大的总算是不再害怕了,傅清芳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亲自把看着几个孩子上床睡觉,又嘱咐下人们好生伺候着,才回了自己的卧房。
郑思远自然不在,傅清芳吩咐上门落锁自去睡了。
待到天明,傅清芳给郭氏请安回来,就吩咐人收拾行李,准备去长宁城外的皇觉寺长住。
当初她可是在郑思远的丧礼上发过誓言的,要是丈夫能回来,她愿意吃斋茹素,到庙里住上三年,现在郑思远回来了,她自然是要兑现自己许下的誓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