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菜温度新鲜,透过瓷碟传入他的掌心,烫得焦灼。
她脸色不变,平静着就坐在那儿。
呼吸忽地就变得有些凝滞,喉间像被噎住,上下艰难,脚步不得。
他按着规矩,微微俯身上菜,目光低垂在地面上。
她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目光并不随着移动,视野之中出现他的腰,每一次都不多余地晃身移动。
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她是客人,而他仅仅是服务者。
手拿起碗筷。
她夹了一块番茄,汁水浸着整个白瓷盘,滴着。
他退离,躲进厨房的角落,像一只受惊的小鼠,低着头,没有任何缄语。
有些酸,蛋的味道却也弥漫着腔间,淡淡的,还有小葱与姜的味道。
双筷舀动一口饭,她递到嘴前,看着。他已然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那窗户外侧的注视,侧着半边脸,唯剩下黑黑的发后捎。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吃得很慢,碗中还有半碗饭,菜也剩下许多,慢慢地放下餐具。
站起。
她脸色冰冷,对着厨房里的躲藏目光,
直视着举起两手。
「你」
「过来」
-
小巷旁。
天冷,气息呼出,两人的距离之间像是蒙上了一层热气。
他靠在巷壁一旁,几乎是有些挨坐着,在杂乱的座椅堆旁靠身。
她则是站着,双脚拢站,手端正地往身后靠,眼神凌厉地注视他。
他头微微侧到一边,一直望着那几棵若有若无的小草,看上去有些心虚,是故意躲开她的视线。
「什么意思。」
她轻轻质问。
他不做回答。
「你这是在躲我吗。」
她的目光垂了垂,却更带锋利,刺得他被注视的腰隐隐约约有点疼。
不抬头,不看她。
她生气,上前一伸手要拉住他,他讷言,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缩了回去。
她:
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的他,活脱脱地就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胆小、懦弱,还学会了说谎,凡事都躲避着,只要觉得不在眼前,就没有烦恼。
她怎么都想不通,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