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觉得明黛太不对劲,又不好直接问明黛,便旁敲侧击从楚绪宁下手,趁明黛回府前,借请教画技为名将他截走。
然后,楚绪宁在明媚的书房,看到了那块她从明黛书房拿走的半块石砚。
明黛回府时,楚绪宁已经走了。
隔日,关于将明黛内定为太子妃的消息不胫而走。
再见到楚绪宁时,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明黛想同他解释,也希望两家的亲事能尽快敲定。
那时的她,心里存着害怕与无措,但她没想过要完全依赖楚绪宁解决全部的事情。
她想起了他们初遇时的情形。
倘若,楚绪宁能像当初一样,与她一人一半共同面对,她必定勇往直前。
可是,他的第一句话是,他不能娶她了。
他以为,自己当年邂逅的是明媚。
明媚的性子,在犯错后顶着明黛的名字逃脱罪责,反而更说得通。
更何况,她有那半块石砚。
明黛从没有想过进宫,可一时间,所有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手,都将她往那个方向推。
她忽然失去所有解释的力气。
甚至,在楚绪宁提到明媚的时,她如梦初醒。
皇后说的事情,似乎只有她知道。
倘若她真的借与楚绪宁的婚事逃脱此事,那媚娘呢?
她不去面对,也许,就是媚娘去了。
丝丝冷雨中,她面对陷入挣扎中的楚绪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她说:没关系。
这之后,她并未刻意躲着楚绪宁,甚至连称呼都不曾改变。
但每一声每一字,都不再如从前。
……
昔日往事心头拂过,不过眼前一瞬间。
看着痛哭追问的楚绪宁,明黛依然露出浅浅的笑。
“绪宁哥哥,倘若那一天,我向你解释清楚了,你会来提亲吗?”
哪怕是与太子、与皇后,甚至与那个让人无措的真相抗衡,他还会坚定不移的牵着她的手,站在她身边吗?
楚绪宁重重点头:“我会!”
明黛垂眼,轻声的说:“那么,我还是很感谢绪宁哥哥。”
楚绪宁浑身一震,目光涌着哀痛。
即便再真挚汹涌的感情,也换不回她含羞带笑的点头。
只有一句感谢罢了。
“那他呢……”楚绪宁轻轻开口,“是因为他做的比我好吗?”
提到他,明黛的神色都温柔了。
她摇摇头:“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好,也不是处处都好的人。可他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不怕了。”
……
楚绪宁终于肯好好吃药治伤,楚夫人对明黛千恩万谢。
明黛安抚了几句,走出楚府时,天上竟又开始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