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她离开的前一日,悉数打断右臂,送到宁国公府。”
孟洋一个激灵,没敢反驳。
饶是跟着秦晁一起挺过了这半年多,他依旧觉得晁哥变了太多。
很久以前的秦晁,雷厉风行果断干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后来有了明黛,虽然他还是那个有想法有主意的秦晁,但手段却收敛许多。
明黛是他的软肋,他不可避免的瞻前顾后,谨慎思索。
那时,他和胡飞倍感欣慰,总觉得晁哥活出了新模样。
然而,这一切都在嫂子离开之后改变了。
晁哥没有软肋,也没有顾忌了,狠厉程度更胜从前。
原以为再见到嫂子,他会有所改变。
可到这一刻,孟洋才明白,他的改变,仅限于在嫂子面前。
“不、不审吗?咱们都没问他们是什么来历。”
“有什么好审的。”秦晁眼中映着漆黑夜色,扬起几分冷冽的笑意。
“送到宁国公府后,别惊动旁人,务必让国公爷和夫人亲自验收。”
“若不是国公府派出的,就告诉他们,这些打扰盛安郡主的喽啰,我已收拾干净。”
“若确然是国公府派出的,就说这里有我,他们可以放心。”
孟洋听得满面冒汗。
哥欸,你口里的这个国公爷和夫人,可是你未来岳丈岳母啊。
这么嚣张的去,不会出事吧?
……
处理完这头,秦晁回了寺院。
到东院门口时,明黛房中灯火已灭,院中守卫不曾懈怠半分。
他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骗明黛,而是真的要了热水仔细洗手净面,擦拭一番。
宽衣躺下时,冰凉的床铺让他难以入眠。
秦晁掏出那个装了肚兜的小荷包,将它放在枕边。
百来个日夜,属于她的气息已经差不多散尽。
秦晁的手轻轻搭在荷包上,扬起唇角。
还好,气息散尽前,他已走到她面前。
只是,有些忍不住了。
想她想的,快要发疯了。
……
明黛睡得早起得也早,用完朝食,她漱口净手,换上素袍,前去参拜诵经。
阿福在一旁陪着明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长安城内,比郡主位高者大有人在,即便一起长大的情谊深厚,差人做这些已经仁至义尽。
亲自来做这些的,实在少有。
若此事传出去,旁人甚至可能会笑话国公府主仆一家“不分尊卑”。
听说,那位姐姐是舍身护住,是个忠仆。
也不知郡主想起这件事后,会不会更难过。
时至正午,阿福劝明黛先用些饭食,歇一歇再继续。
明黛轻轻点头,诵完最后一遍,回到房间简单用了些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