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非常尖锐讨厌了。
明黛垂眼沉思半晌,轻声的说:“其实,你不必这样。”
秦晁面具后的眼轻轻一动,静静看着她。
明黛笑笑:“唯恐谁会突然与你铺开道理,指责你的不是,挑出你的错处,要你改邪归正。所以先发制人,时刻带刺。没必要。”
“纯粹是因为你隐瞒在先,叫我察觉有异,心生疑惑,才探究出今日种种。”
“但其实,从开始到现在,除了秦心一知半解的怨言,没有人真的指责过你。”
“相反,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很艰难,你很不易,你迫不得已。”
“这种情况下,我还充当正义之士对你评头论足指手画脚,可笑不可笑?”
秦晁半信半疑,但眼中的警惕终是一点点散去。
她忽然语气一转:“不过,你要是底气十足觉得自己一点没错,也不至于心虚警惕怕人说。”
刚散去的警惕,一瞬间十倍增长回到秦晁的眼中,他拳头都硬了。
明黛莞尔一笑:“上一句是玩笑。”
秦晁刚要松懈,忽又生生愣住。
心绪像是被她掐住,任由她忽而拎高,忽而落低,玩于股掌。
他凝神,声彻底沉下来:“最后问你一遍,你接近解桐,到底为什么。”
明黛心想,还真岔不开话,带不偏他。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明黛侧耳一听,似乎又到了僻静之地。
她沉下气,忽然起身想要钻出去。
秦晁动作更快,长臂一捞将她勾回。
就在明黛以为他要将她勾进自己怀里时,秦晁方向一转,把她按进马车角落的位置。
座下位置移动,严严实实将她一堵。
男人的气息瞬间在这个狭小的角落。
秦晁留意着外面,低声道:“等等,还没到。”
明黛了然。
在县城的日子,他少不得要在秦晁和赵阳这两个身份之间来回横跳。
多几分小心,也就多几重保障。
少顷,马车重新开始驶动,车夫的声音变成了胡飞的:“爷,这就回吗?”
明黛伸直脖子对车外的人小声说:“顺道去一趟南来客栈,有劳。”
外面默了一瞬,车帘被猛地掀开,胡飞惊奇的声音能将车顶捅穿:“嫂子!?”
明黛冲他颔首一笑:“胡大哥,许久不见。”
胡飞想起了什么,眼神在秦晁和明黛之间来回奔走。
你们……
“哥,是你去接的嫂子?”你竟然也有主动的时候?
秦晁照着胡飞的脸踹过去:“驾你的车!”
胡飞附身躲开,连忙拢好帘子继续驾车。
秦晁忍着情绪,偏偏有人还在生死边沿试探,手拢在嘴边小小声喊:“是南来客栈啊,若是不顺路,可以把……”
秦晁忽然伸手扯下桧木面具丢到一边,开始解腰带。
明黛一怔,飞快扭开脸,起身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