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权抚着膝上的毯子:“冠鼎?”
他没有听过。
桐城何时有这样一家公司?
柳桑田:“我查了,前身是五岳集团,法人代表岳山,也就是岳峰的哥哥,名下两家子公司,注册时间三年,也就是在半年前刚改名这现在的冠鼎。”
杨子权:“这代表什么?”
“他们的项目,也在南海,主打酒店影视城开发,针对的客户群是十六到四十岁的情侣……”
杨子权眼中隐着寒色,却笑着说:“中国那么大,莫家投资不可能只在我们杨家。”
柳桑田搓了搓手,往前又走了一步,杨子权身子向后一靠,目光警觉。
柳桑田的手在提包里掏了一会,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找不到了。”手指戳破了夹层的布,摸到了一个拳头大的口子,手指一抠,“找到了。”
手再拿出来时,多了一只手机。
她打开,滑开屏幕。
低头说:“里面的照片,是他们意向合同……你看看……”她伸过去。
杨子权的视线犹豫的转到手机屏上,第一张照片过去,他的目光就定住了。
随着无声的电子屏翻页,四五张纸,他一一浏览了一遍,看到一行“不得向除冠鼎以外的第三方投资”时,他的目光陡然凝重起来。
坊间有传,华阳集团的业务,在近三年间,莫名的被一家公司半道截取。
之前不过是些小项目,总部也没有人向他报告这类的事,数目不过千万以下的工程,他也没有在意。
后来汉商建筑被杨沧海踢出南海项目,钟芊雯和杨子安都不服气,一度找过他。
他觉得杨沧海的地盘,他不便插手。
现在回忆起来,正好应正了柳桑田所提供的资料属实。
有人在挖杨家的墙角。
他看了一会,再抬头时,神色却轻松自在的问:“你怎么拿到的?”
柳桑田半蹲下身子,与杨子权平视:“我虽然停职,但我心里是向着杨家的,无论重症病房里的杨沧海是好起来,还是离开,我只要还是华阳的员工,我就为杨家做事。”
杨子权嘴角牵动,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他眼色阴沉起来,带着鹰般的锐利:“杨家,姓杨的有三个,你又为哪一个姓杨的工作呢?”
柳桑田迎着他的目光,内心反复掂量他话中的含意。
杨家三个儿子,都说老大是个极温柔儒雅的男子,有着典型的东方男子的书卷气,举止如同高知学者,却不想……
杨沧海躺在冰冷的医院,等着救命,大少爷杨子权竟在这里私会情人、私生子,一家人温馨快乐。
“我是杨沧海招进华阳的。”她表明了立场。
“我以为你是为杨子安工作。”杨子权眼含讥讽。
在柳桑田去留的问题上,杨子安并不像钟芊雯那样决绝,反而将开除提议,改成了停职,他为柳桑田留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