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他一句话,就能为他献出生命。

第一次,嫉妒的毒蛇撕咬了他的心。

在此之前,他从来都觉得这世上没什么他得不到。

至于之后结婚,他看似被逼迫,其实早就情愫暗结,否则也不会因为愤怒生出要吞并宁天重工的念头。

谢青崖对自己儿子的这些柔肠百转并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你宁叔是长辈,你要让着他。”

谢骄阳哼了一声:“只听说让小孩,没听说过晚辈让长辈。”

“阿阳,你一向懂事。”谢青崖一直很淡漠,他天性这样。

“您这样的情感冷漠症患者还知道懂事这两个字,真不容易。”

心湖鲜少波动的谢青崖肩膀颤了颤,猛地抬头,目光锋锐地盯着谢骄阳,抿着嘴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阿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嗬,”谢骄阳觉得可笑,“这些年我妈总以为你心里有人,所以二十多年都打动不了你。”

谢青崖未置一词,冷冷盯着自己手上的报纸。

“她傻,别人不傻,你对谁都没感情,看利益办事,爷爷养大你,你按照他的要求跟我妈结婚,宁叔救你的命,你不许人动他,至于其他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谢青崖抬了抬金丝边眼镜,寡淡的唇动了动:“阿阳,我真是小看你了,但你说出来又如何?寰宇会因为你一句话就破产?”

“既然你算得这么清楚,那你欠我的呢?”

谢青崖叠了叠报纸,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我欠你?你忘记是谁生养你?”

“我妈生我,爷爷养我。”你什么都不是。

“就算这样,我欠你什么。”谢青崖深谙谈判的技巧,对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样子。

“有些事被遗忘了,你以为就能当没发生过。”

谢骄阳就像年轻强壮的狮子第一次朝着年迈的狮王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什么?”

“神树坪。”

谢青崖脸色剧变,手一抖,报纸轻飘飘落在地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董,我当年被绑架,你的老对手大佛让你用神树坪三号坑换你唯一的儿子,你是怎么答复的?我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谢青崖当时的答复是——不可能,谢骄阳是自己逃出来,慌乱之下摔进矿坑,要不是被个放羊的小孩喊人救了,他就真的没命了。

让他更意难平的是,恰好就是这次,他在矿坑里被雨淋了一天一夜,伤口感染,高烧一整夜,忘掉了晚星,忘掉了他爷爷。

这是谢青崖欠他的,必须还给他。

“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