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大殿,谢宸安才发现这位手段不凡的权力执掌者也没能扛得住岁月的流逝,六年下来她竟然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女皇自从那次被戎国人刺杀,吸入了火雷子的粉末后就开始经常咳嗽,身体不复以往。
对此御医也是没有办法,只说是让她静养着,只是这一养就养了很久也不见好。
谢宸安依礼表达了相思之情,同时将管玉和苏迎记录的文书呈上,以供女皇查阅。
女皇去岁才派人去宛临查过,不过是一年过去,这些东西其实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说是回京述职,谁都能够看得出其中有猫腻,谢宸安觉得自己一直很是遵纪守法,没什么需要女皇这般关注的地方。
女皇果然对这些文书的兴趣不大,宫侍呈上来之后她只随意的翻了几下便放下了,随即问道:听说宛临这一年来与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越发频繁,宛临的瓷器和绣品在黎国甚受追捧,甚至已经成为了潮流,可有此事?
谢宸安恭谨回道:这一年里宛临与黎国的贸易的确是更频繁了些,但是也远远没有到这种程度,此言有夸大的成分。
女皇淡淡应了一声,又问:我大饶虽然和黎国通商已久,但与黎国之间的关系却从未如此亲近,到底是它国之人,其心如何尚未可见,你这般和她们联系密切,可曾考虑过其中隐患?
只是贸易往来而已,短时间内还真的未必能够造成什么大的问题,说起来与黎国通商之后明显是加剧了宛临的商业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好事。
不过虽然是这般的想着,谢宸安却不好这样说话,而且她也想听听女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只是说道:求母皇赐教。
女皇的神情仍旧是寡淡,眉目之间甚至是略微带了几分不悦之色,朕上次派人去宛临,以为你已经明了朕的用意,谁知道却是如此愚钝不堪。
谢宸安闻言心中低叹,知道女皇这是想要发作自己了,于是只能又跪下聆听指教。
黎国人进出我大饶虽然经过盘查,可以避免他们携带大量武器生乱,但其心却是无法防范。宛临身为边境之地,如今宛临人和黎国人交往如此密切,可有半点儿的防范之心?若是真的出了事,宛临成了黎国攻打我大饶的契机,又当如何?
谢宸安:
宛临和黎国之间还隔着玉森和临录呢,怎么就成了边境之地了?黎国人想要帅军进攻宛临也是要先经过这两个地方的,除非玉森和临录相继失手,否则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攻进宛临了?
再说对于出入宛临境内的黎国人她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半点儿防范之心?督邮和都尉司的人都有对往来的黎国人加强监视。就是真的发生些什么都尉司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况且还有兵工厂的武器加持,宛临的城墙也是经过多次加固的,黎国人就算是进攻也不见得能够拿得下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