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此乃是老臣的荣幸。
谢宸安继续问道:夫子的病可好些了?
范永熙无奈一笑,老毛病了,本也算不得什么。
范永熙带着谢宸安和杜恒往里走。
范永熙自认官职不高,是以平日里极为低调,她与同僚的关系平平,与她合得来的人不多,是以她生辰最多也就是找一两个好友过来饮上一两杯罢了,从未想过会有人特意上门来为她贺寿。
若是别人前来她免不得要多思量思量,思考对方做出这番姿态是否有所求,但见来的是谢宸安,她反倒只剩下了欣慰。
几年时间过去几个皇女是何模样她最是清楚不过,几个皇女之中她唯一能够入眼的也就只有面前之人了。
谢宸安聪慧又心思纯粹,且温和仁善,在她看来只有这样的人方才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可是这样的话她却是不能贸然说出来的,甚至她要一辈子憋在心里,她唯一能做的也无非是好好教导她,等到她有需要的时候帮上她一把罢了。她从来没想过在谢宸安的身上获得些什么,眼下能够得她如此相待她便已经觉得满足了。
范永熙一路引着谢宸安和杜恒到了内室坐定。
谢宸安笑着将自己之前备下的名砚交给范永熙。
范永熙拿在手中反复端详,颇有些爱不释手,过了片刻方才将其放到桌上。
杜恒此时也将自己备下的礼物送上。
杜恒虽然只是谢宸安的伴读,但她本乃兵部尚书之女,身份亦不可小觑,范永熙自然不会将她等闲视之,于是也是颇为客气的将寿礼接了过来。
不过范永熙虽然心动感动却板起脸训道:臣过生辰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殿下不该这般贸然出宫,如若有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范永熙的夫郎在一边看到她这个样子跟皇女说话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生怕谢宸安觉得她不知好歹,于是匆忙补充道:妻主性子直,她只是担心殿下安危。
谢宸安自是知道如此,说起来她此次出宫也不光是为了给范永熙贺寿,想出来看看也占了一部分原因,是以此时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主动道:是我思量不足,倒让夫子为我担忧了。
范永熙听她这么说也就收了话头,见她身后还跟着六个侍卫,倒也还算稳妥,转而道:殿下今日来的倒是巧,一会翰林学士吕归成也会过来,不知皇女可还记得此人,当年在赛诗会上她曾夺得魁首,后被赐了翰林学士一职,如今在皇上面前还算得用,人也算是有趣,殿下不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