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道:“还在车上,晚上直接运到碧海阁。”这盆花有多美,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易承涯觉得有些无趣,走到门口瞟一眼足球场大小的水泥停车场:“搞这么神秘做什么?这栋房子方圆五十米一棵树、一根草都没有,难怪你这人跟水泥一样冷冰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范管家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却被易承涯抬手制止:“我知道、我知道,高僧卜卦要求的嘛,说什么远离植物就能活命,我看都是无稽之谈。他现在进进出出,准备送牡丹当老爷子的生日礼物,哪里就死了?”
易和裕的脸色变得苍白。
自己先前被木系能量撕裂骨肉,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易承涯也是说:“哪有什么病痛?哪家医院都查不出问题。我看他不是装的,就是脑子有问题。”
现在身体好了,他也不过就是耸耸肩,轻描淡写说一句:“我早说过,他就是心理作用。以为他病弱,就会博来同情。”
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心也就凉透。可是,已经不打算从易承涯那里获得一丁点儿父爱的易和裕,听到“哪里就死了”这句话,还是会失望、失落。
母亲在他脑中的印象,就是卧室里摆着的那几张黑白照片,一个明眸皓齿、笑容甜美的女子。
父亲却是实实在在的,童年时无数次渴盼他来看望、拥抱安慰自己。病痛发作、生不如死的时候,他蜷缩在床上,一只手抠着床沿,哭着喊出声的是那一句:“爸,我痛。”
过了七岁之后,他才学会不喊不叫,咬着牙死撑。实在痛不过了,只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爷爷……”
他眼前忽然闪过临走前林满慧的面庞,她一脸的护短模样,让自己受了委屈就告诉她。她的眼睛亮晶晶,长发披散开来似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