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冷汗,全身无力,可记忆像是汹涌而疯狂的巨兽,压着她无处可逃。
她感受到锋利的长剑穿过取走骨头的窟窿,再一点点刺入她的心脏。看见血顺着剑尖一路往下,滴入本该用来喝合卺酒的杯中。
此时的她,更像是大婚夜惨死的‘善柔’血魂重归于身,疼痛入骨髓......
她身体无力的下坠,秦逸一把扶住她。
他掌心的温暖与周身的安稳感,将陷入残酷记忆中的善柔,慢慢唤回了现实。
“别怕!”
简短两个字,给了她无数的力量,唤醒了她短暂消失的理智与冷静。
“我没事。”
秦逸紧握着她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
‘长生药引’的信息,他已了解得七七八八。
取药引的图,他见过。即使他征战沙场,见惯鲜血白骨,也震惊于其手段之残忍。
难怪这些道门之人,从未有修身成道得长生的。如此泯灭人性的长生之法,地狱才应是他们的归处。
他看着靠在怀中,脸色苍白如纸的善柔,心中如刀割。
那日雪地他所见的她心口前的窟窿便是这样来的...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狠了起来。
“有水吗?我想吃药!”善柔声音细得好像微风一吹便会消失。
秦逸扶她到一旁坐下,倒水给她。
“今日我在,你按心中所想所计去就好了。”
善柔抬眸看向他,眼中光芒晶莹剔透,被人关心,有人同行的感觉,真的好温暖。
“说话算话!”声音虽细,却比刚才多了生气与灵动。
秦逸:“当然算话。不过...”
“不过...”,善柔,果然大靠山可不是无偿给她靠的。
“不过等过了今日你得告诉我,那日梦中你跟谁自称‘妈妈’。”秦逸看着她十分认真。
善柔一口水喷出来了,这梦都过去那么久,他竟然还揪着不放!
“梦中呓语,不必当真、不必当真...”